……
“吱嘎。”
屋后破旧的铁门被苏国伟缓缓打开,此时的杨珊已经被他送到屋中休息去了。
看着直通地下的楼梯,苏国伟打开了油灯,一步一步在昏暗的灯光里朝着下方走去。
这是一直被闲置着的一间方粮食用的仓库,面积不大,现如今里面堆满了杂物。
但很快,苏国伟便来到了这仓库的一处角落,纵然此时这仓库内散发这一股发霉以及不见天日的潮湿味,可对苏国伟却不构成任何影响。
他面前的这面墙上,挂着一个布袋,这布袋上竟然一尘不染,显然是苏国伟经常会下来进行擦拭。
在摇曳昏暗的灯光下,苏国伟缓缓的打开了布袋,从里面抽出了一把反射着寒光的军刺!
挑灯看刺刀!
似乎瞬间唤醒了苏国伟尘封的记忆。
他的眼神变得越发凌冽,和先前的农村大汉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而被放在一边的布袋上,借着灯光可以看到,上面隐隐约约印着几个字:
野战九处,苏国伟!
……
清晨的阳光和煦,苏云不疾不徐的走在小镇上,缓缓上了山。
不多时后,他如往常一般,来到了后山处的吕老家门口,而吕老早已等候多时。
但这次,他并非来学本事的,而是来道别的。
院中的那颗老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叶落如雨,更似无声诉泣。
吕老站在树下正在收拾草药,此刻直起身子,看着苏云,吕老眼中虽有不舍,但却依旧带着和蔼的笑意。
苏云的出现,也算是了却了他一生的遗憾,自此之后,哪怕大限将至之时也终能笑对迟暮,但也知晓此一别后与这小徒儿怕也山水难逢。
“孩子,你还年轻,你的路也才刚刚开始。
但我已老朽,不知哪天夜里可能就已断气,好在能将这鬼门十三针传承下去,已是一生无憾了。
无需跟我道别,我只是个山洼里的迟暮老人,你若有心,待我百年后便来给我上个坟吧。”
吕中医语气平和,浑浊的眼睛里虽有不舍,但也依旧坦**,他早已看淡生死,也不知自此一别后何时才能再见到苏云,所以才出此一言。
他看到苏云似是想说些什么,便摆摆手打断,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早已看出,你身负杀孽,煞气很重。
按中医理论,眉眼藏煞,戾气如刀。
但是孩子,到我这个岁数的人了,看淡也看透了很多事情。
你我既然是师徒一场,有一场传承的缘分,老朽虽已无术可教,但还有一言相赠。
你可愿听?”
苏云闻听此言,心中微微错愕,想不到吕老竟早有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