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人。
他在汽修厂待了几个月,因为缺钱花,又不抽烟不喝酒,还努力工作,就被同事排挤。
那些人哪天不压榨他就已经是大喜事,怎么可能会帮他?
更别说店长经理。
他们只会冷眼旁观,面无表情地扣掉他所有绩效,让他干不下去就滚蛋。
陈贵生本就挺不直的背脊,被一点一点压得更垮,也觉得自己这话荒唐。
“我猜猜。”
谢卿淮声线微冷,带着莫名的令人心颤的微压,“是有人,雇凶杀人,对吗?”
陈贵生一颗心坠至谷底,猛地抬头。
听到他接着道:“而你急需用钱,成了人家的刀,所以你才会十几年来心存愧疚,想要弥补被害者的女儿,是吗?”
陈贵生妄图挣扎:“不,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没有人给我钱,是汽修厂给的,警察都已经定案了”
“当然,钱只有通过汽修厂流给你,才会撇清你和委托人的关系,才能证明你们的清白。”
“”
这人聪明过头了。
陈贵生突兀收声,意识到自己再怎么解释,也不可能有转圜余地。
他颓然失力,强撑着一口气站着。
其实他原本今天来这里就想自首的,想告诉那个姑娘所有真相。
但站在医院里,他又怕得不行。
他舍不得让父亲就这么饿死在床上。
想着等回去,再熬一熬,熬到父亲真的走了再来。
哪知被跟前这男人毫不留情地全部戳穿。
陈贵生紧了紧手又松开,双颊凹陷:“也不全对,我说了你肯定不信,我真不知道会害死人那个人告诉我,不用修,拆个零件就行,他要拿去赛车玩,这样刺激。”
“我本来是不答应的,这种害人的事怎么能做,但他说他们圈子里的人都这样,好几回了都没事,还说给我一大笔钱。”
“我想着他有经验,应该没事,就答应了,谁知道隔天警察就找上门,说两个人出事了,命悬一线,活过来的可能性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