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言往后又退一步,居高临下的望着朱父,感觉不合适,想了想,干脆原地蹲了下来,平视对方。
朱季轲没得罪我,我俩没仇,我弄他,是因为我朋友毁容了。
汪大少没搞什么玄虚的东西,用大白话跟对方聊。
我花100万,买他跳下去,朱季轲既然敢跳,那我们当场就两清。
他伤成什么样都两清,说好的事儿,在我这儿就不会变。
钱您放心收着,您不收,我心里始终有块儿疙瘩。
您收下,不用三天,朱什么轲叫什么名字,我都记不得。彻彻底底的两清,再不打交道。
朱父半信半疑的看着汪言,眼睛里有泪花,亦有隐藏得极深的恐惧。
汪言心里莫名发酸。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干脆把话又说得更直白一些。
我这种人,钱多得花不完,最重视的就是信誉。
说话不算话的事情干一次,牌子就算倒了,您放心,因为区区一百万,不至于!
汪言半蹲在地上,与朱父对视,表情温和,目光诚恳,沉静的气场散发出去,拥有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那……那这钱我们真不能收,治病用不了那么多……
朱父嗫喏着开口,拿着那张卡,始终都觉得烫手。
汪言心里又酸又纳闷。
朱季轲身上的穿戴虽然一看就不够档次,可至少不是普通工薪家庭能供得起的,朱父怎么……
没时间多琢磨,得先把事儿说清楚。
我花100万,比您花100块都轻松,不开玩笑,我原本是打算去看看小朱的情况的,没想到您先过来。
我……真是……
背的台词讲完,朱父陡然恢复木讷本性,明显的拙于言辞。
确定对方没有威胁,汪言蹲近一点,拍拍对方肩膀。
有点僭越,但是随着肢体接触的出现,朱父紧绷的情绪极快的放松下来。
叔,咱们就事论事,有一说一。
您儿子一杯子把我朋友砸破相,当时我恨不得弄死丫的,但是,事情其实没到那个地步,不至于。
我让小朱从4楼跳下来,赌的是命。
底下是草坪,死肯定死不掉,基本就是骨折,程度区别而已。
小朱敢跳,我敬小朱有点血性,觉得这人没烂到家。
气已经消掉,仇已经报掉,您说,我有什么道理再为难您儿子
如今的汪言,认认真真的想要说服谁,只要对方的地位、财富没有严重超标,就不存在说服不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