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说是,我喜欢跟学长讲话,跟他在一起很开心,我想挨近他。
我最害怕你了。
“我想……坐你旁边。”
梁穗软趴趴地歪在他肩头,
气息孱弱到发声轻细。
陈既白呼吸一下窒颤,身体僵滞。
她说,是想坐你旁边。
喜欢跟你讲话。
喜欢你。
室内渐渐重归一片寂静。
过了会儿,陈既白无计可奈地吸了口气,长臂一伸,在沙发旁抽纸,再把她扶抬起来,看她沾了细汗的额发贴黏在满面泪痕上,酸胀的瞳仁在灯下浮泛着澄莹水汽,我见犹怜。
给她擦干净后,陈既白矮颈凑前去吻了她眼角的泪,抵着额,掌心拂开她的发丝,轻笑逗她:“这么可怜?”
梁穗听得耳根子烫,烧出来的红还没褪半点,却委实没有什么力气跟他抬杠了,他太混蛋,太下流,她才知道的。
梁穗擤了下鼻,惯性地别开脸,被他手指触碰时又一躲,泪盈盈地红脸红鼻子:“你走开。”
陈既白索性往她胸口埋,梁穗被吓到了,刚才的对待还历历在目,他碰一下就是一激灵,陈既白哭笑不得地就那么埋着,亲昵地贴着她,“讨厌我吗?”
梁穗顿顿,吸了下鼻,气胀地说:“你每次生气都这样,还问我那些问题。”
那时候她脑子都炸了,怎么答得了,他倒是越问越起劲,莫名其妙的。
“那我们下次就不玩这种游戏了。”
他又这样哄。
相似的套路很多,梁穗不理他,也不信他。他也太熟悉她这模样,没再逼她有什么回应了,手掌抚拍她的后背,下巴搁上她肩头轻蹭。
过了会儿,他说:“是,我有点不高兴,”他回答最开始她问的话,“但很小一部分原因才跟你有关。”
梁穗神色怔滞,呼吸,迟缓看向了他的后脑勺。
“我没那么小肚鸡肠。”
听见这话,梁穗带着鼻音鄙夷地哼了声。
陈既白听见了,也笑出来,慢慢地蹭她,轻柔而缠绵,声线被厚沉浸没:“弄你,是因为太喜欢,太失控了。”
房里浓厚的燥热气息渐渐压沉,压散,梁穗酸懒地低拉着眼皮,胸脯徐缓地起伏,冷静过后,无声沉默,也是无力究他对错了,任由他这样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