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润越看眉头皱得越狠,到最后,嘴角猛抽搐着,艰难地将其合上。
发出“啪”的一声,随即,便是他咬牙切齿的一声,“孟谨之!”
到底是谁娶媳妇!怎么不直接将县主送他林府来!
他孟谨之追妻、娶妻,关他林润何干?是不是以后他喜得贵子、贵女了,他林润这个冤大头还要再送天价贺礼?
这一天,向
来和颜悦色的林少傅,从白日郁闷到了深夜,都气难平。
至于孟阙,他的确去了一趟宫里,十分直接了当地就朝着皇帝跪下了。
也不说话,以至于皇帝心惊肉跳的:莫非他嫌华云远嫁的日子还不够快?可是这再快就要被天下人非议了!还是说,他觉着他和郡王府这门婚事又有问题想要反悔了?
不对,他这么严肃深沉的样子,更像是要……辞官?
皇帝想到这种可能,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摁着额角,说话声都有些飘忽,“孟爱卿……你这是?”
“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
糟了,皇上一屁股坐在龙椅上,表情晦暗,“爱卿啊,虽说朕那日一时情急砸伤了你,但朕事后也很后悔……一心想补偿你。”
“补偿?”孟阙正斟酌着字句难以企口呢,乍一听这话,立时抬眸,眼中有精光一闪而逝,“那择日不如撞日,皇上可以选择现在。”
皇上:“……”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不妨直说,是否遇到了什么难处?是哪里又有灾情?需要朝廷拨款项的地方尽管开口。”
孟阙忽然就有些羞惭,他咳了声,半晌才憋出一句,“不是,是臣自己,囊中羞涩了。”
“……”往日只听这位参旁人中饱私囊的,倒是第一次听到
这铁面无私的孟首辅说囊中羞涩的。
尽管他为官清廉,的确如此。
皇帝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然后便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朕还当你有何事这般严肃,原来如此!”皇帝揩去眼角的泪花,一瞬恢复了威仪,“也是朕疏忽了,你小子这些年哪有什么积蓄啊,不过你家老夫人没有给你说过,你给郡王府的聘礼,朕早就送去孟府了?”
毕竟华云害了他的肱股之臣,这些年没娶成妻不说,名声受累,如今又对郡王府理亏,自然该他这个做父亲的进行弥补。
只是不想,这小子不去找他母亲商榷,却先跑来皇宫求助他这个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