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朔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口,仿若要将她揉碎了塞进身体里,与自己融为一处,这样他就能日日带着她,省得成日为她担惊受怕。
于是乎,就剩下夏雨一个人叽里咕噜的说个没完。
从摄政王府时不时发生的死亡时间,到放蛇进摄政王府,大闹一场。夏雨说得眉飞色舞,赵朔听得津津有味。但凡她说的,他都听得仔细。
“爷,好玩吗?”夏雨问。
赵朔嗤笑两声,轻轻刮了她的鼻梁一下,“就这点伎俩,纯粹去给爷丢人现眼的。打不过,顺带着跑路,你说你就这么点出息吗?”
“打不过不得跑吗?”夏雨眨着明亮的眼睛,“难不成打不过人家,还得眼巴巴的凑上去?”
“打蛇打七寸,刀子不下在要害处,如何能真的疼?”赵朔笑问。
夏雨仲怔,“我不知道东方旭的要害在哪?还有那个茂王赵誉,我迟早一把火烧了他的梅园,让他鬼哭狼嚎去。”
闻言,赵朔将唇凑近她的耳畔,低语了一番,而后神情淡然的直起身子,“听懂了吗?”
“懂了,只不过,可行吗?”夏雨抿唇,“就我与百花宫,能吗?”
“自然是可行的。”赵朔挑起她精致的下颚,温柔的吻上她红肿的唇,“怎么尝都不够,你说,这可怎么得了?”
夏雨坏坏一笑,迎上他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那就把爷想要的留下,不想要的我就带回去。”
“爷都想要,怎么办?”他含着她的耳垂低问。
“那爷出去,我替你待在这里。我歇会,你去忙。”夏雨笑呵呵的推开他,“时间不多了,我该走了,不然天一亮我怕是走不出这宫闱了。”
这折腾了一晚上,说了那么久的话,原是相处的时间如此短暂。
东方已然有了鱼肚白,再过些时候天大亮了,她确实不便出现在深宫里,何况还是如此敏感的清梧宫。
“自己小心。”赵朔一袭白色的中衣,望着快速穿上衣服的夏雨。
淡淡女儿妆,灼灼离人心。
出水若芙蕖,垂枝芙蓉色。
“这儿的守卫似乎也不那么森严,爷可以随时出去溜达。”夏雨笑了笑,穿好了衣裳伸个懒腰,眉目间有些疲惫。
“我前脚踏出去,后脚就会被定为畏罪潜逃,而后死无葬身之地。”赵朔浅笑,“刻意的放松戒备,其实只是想让我走出去罢了!”
夏雨的笑凝在唇边,“赵誉那个老家伙,我非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
“别闹了,按我说的做。”赵朔伸手,撩开她散落面颊的青丝,“既然穿回了女儿装,就忘了曾经的夏大爷。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可以做,但我不在的时候,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夏雨点头,继而在他的脸上轻轻落吻,“等我的好消息。”
“好!”他一笑,目送她疾步离去的背影。
一路小跑,倩影渐行渐远。她不时的回头,却始终没有停住脚下的步子。他就这样远远的看着,看着她笑着跑出清梧宫。
冷寂的清梧宫,转瞬间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长长的回廊,萧瑟的庭院。满目的落叶翻飞,满目的了无生机。
没有她的地方,一下子安静下来,真的浑身不自在。
顺子在外头等了一晚上,终于在破晓之前等到了夏雨出来,急得直跺脚,“哎呦喂姑娘,天都快亮了,你才出来。若是教人知道,你若有个好歹,皇上那儿非得宰了奴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