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永远都是这样富有渲染力,极具亲和力。
眸若弯月,明眸皓齿,就这样笑吟吟的看着你,不带一丝杂念。干净而澄澈,让你只一眼,就愿意随她而沉沦。即便她没有惊人的美貌,也没有天赋才华,稀松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可他也就喜欢看她这样笑,想笑就笑,何其自由自在。
赵朔起身站在她身旁,“你所谓的自由,是指什么?”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有说不的权力。”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说不的权力——
小丫头口气不小,就连赵朔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说“不”的权力。可她既然想要,只要他能做到,他尽量去争取。
当然,这个他就不必告诉她了。
藏在心里就是,这是——男人的事。
新夫人入府之后,谢蕴一身红衣,当着众宾客面,与新夫人三拜天地。夏雨远远的站着,但依旧能看得清,谢蕴一脸的不愿意。
妾室疏影,是没有资格上堂的,所以此刻应该在流澜阁里一人独守空房。
今夜是谢蕴娶亲的新婚之夜,理应留在新夫人的房中,共享百年之好。
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可谢蕴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夏雨觉得,他这颗心怕是留在了疏影的身上,对于新夫人而言,是件多不公平之事。
想到这儿,她忽然扭头看了身边的赵朔一眼。赵朔也要娶亲的,娶的是叶尔瑜。而自己呢?这似乎对叶尔瑜而言,也有些不太公平。可转念一想,好像是自己先入为主的,叶尔瑜只是个名分而已。相爱的人如果不能在一起,那算什么好事呢?
强扭的瓜不甜!
新夫人送入洞房之后,宴席就算正式开始了。
夏雨是唯一一个作为内侍而坐在赵朔身边的。你要知道,赵朔的席位摆在一品大员之前,她坐在赵朔身边,几乎是直接凌驾于一品大员之上,等同于王妃之位。
谢环似乎早就料想到了这点,所以在给赵朔置办席位之时,顺带安排了夏雨的位置。
百官早已见惯不怪,所以也没有多言。
虽然偶有微词,但也不敢明着说。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就不必揪着不放,免得到时候咱们这位爷动了气,给你使绊子,这头上的乌纱帽怕是要保不住的。
肃国公未至,暂由义子东方旭前来。
太后娘娘身体微恙,皇帝仁孝长伴病榻前,也未能前来,交由东方青前来贺喜。
梁以儒送了礼,但是也因为身体抱恙而未能到场。
其实各自都心里明白,妻妾同迎本就有些不合礼制,但谢环是谁,一言九鼎之人,言出必践,所以谁也没有多话,私底下还是会觉得镇远侯谢蕴不识大体,不谙礼数。
对于谢环走后这谢将军的归属权问题,朝廷上一直相争不下,皇帝无大权,谢环又与东方越据理力争,死活不肯交付十数万谢家军的兵权。
所以此刻的镇远侯府,正处于极度尴尬的边缘。
兵权这种东西,交出去了,就意味着很多权力重心的转移,以及整个家族的未来前程。
百官们私底下议论着,这兵权若是交给了谢蕴,以谢蕴这样横冲直撞的性子,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肃国公府吞并。是故,好多人都在观望着,要么看谢家的笑话,要么等着依附肃国公东方越。
谢环扫一眼到场的文武百官,虽说自己还没走,可跟走了几乎没什么两样。不少文武百官都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未能前来,席位上空了不少。
“郡主?”青云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