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这么被陆光旗拿出来了,林啸又怎敢去接。
谁知陆光旗哈哈一笑,浑不在意道:“给你你就拿着,无需客套,老夫看得出来,你终不是红尘中人,虽不知道以后成就如何,走出多远,但有此一番,也算结个善缘吧。”
说着又道:“勿要再推,再推老夫不喜。”
林啸眼见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不接是肯定不行了,于是双手持卷,恭敬一拜,郑重道:“多谢前辈赐书,晚辈愧领……”
其实若按修为而论,二人都在筑基的大境界上,林啸是完全没必要,称陆光旗为前辈的。
而此时不同往日,毕竟拿的是修行心得这样的贵重之物,林啸如此说法,也算是直接认下了这份解惑的情谊。
陆光旗看到林啸如此郑重,也是老怀大慰,心中满意,当即抚须而笑。
“……哈哈哈,好好好!你小子最好以后能出人头地,混出点名堂,也给让老夫这把老骨头,沾沾光,长长脸,哈哈哈!”
林啸立刻道:“前辈放心,晚辈必定不会辱没了这轴古卷。”
“如此最好……”
陆光旗稍一颌首,望着林啸道:“圣人有言,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弗与;善用人者,为之下。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是谓配天古之极。”
“当记之,慎之。”
林啸躬身道:“是,晚辈记下了。”
说着心中闪念,又道:“旧雨楼‘步云仙评’一事,晚辈自会前往,且探虚实,再论其他。”
陆光旗道:“便如此吧,不过还需多加小心,这旧雨楼行止诡秘,手段深沉,若事有不济,且退一步,咱们从长计议,切勿莽撞。”
“是,晚辈明白。”林啸答道。
陆光旗也知道林啸不是浪作之人,便也没再多言,转言道。
“对了,‘西风令’一事,虽然隐去首尾,全然未提旧雨楼抢的是国公贵女,但那卫容玄终究死在你手,估计妙心宫该有后论。”陆光旗言道。
林啸心中稍一琢磨,出言道:“前辈放心,此事,晚辈知道如何做法,只在四字,一者分寸,二者规矩。”
陆光旗深深看了林萧一眼,无声而笑,只说道:“如此心思,后生可畏啊……”
林啸却拜了一礼,没接这话头。
陆光旗长吁一记,起身道:“今日事了,你且歇着便是,中都城中早备下了一处别院,到时卓青河那小子自会领你前往。”
说着又道:“这几日,便让卓青河跟着你吧,中都城中,他比你熟,小事让其传话,大事剑书老夫便可。”
林啸言道:“是,晚辈明白。”
陆光旗笑着点了下头,在林啸肩上一拍。“行了,老夫先行一步,你小子也不必着急,这中都繁华,不比他处,不妨稍作休整,四处逛逛再说!”
林啸也跟着一笑,答应下来。
两人又说了几句,稍作话别,陆光旗便领着一干暗卫,离了茶舍,返回中都。
这边林啸和卓青河二人也没久待,便也打马上路了。
当然,萝卜也根本不用“打”,林啸甚至都怀疑,这故忧国天下五道,有什么地方是这位“马兄”没去过的,就是老马识途,能识到这地步,当真咄咄怪事。
一路无话,闲言少提。
当林啸跟着一众商贾民夫,走过两丈多宽,三丈多高,中都城正南安德门的城门洞时,还是着实震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