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松风堂多少还顾忌些颜面,做事不太露骨,对外说法也是朝廷供奉。
而这檀堂就不同了,算是直接做了皇帝的鹰犬,自然在仙门之中,名声更差,更没有立锥之地了。
但是林啸倒不以为意,说穿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只要认清自己到底所求何物,也就是了。
于是点头道:“自然清楚,毕竟披着这身皮,顶了官身么。”
陆光旗也是颌首道:“正是此理,故而,檀堂想要介入旧雨楼的案子,一直以来,都有个难处,便是故忧仙门中正邪两道,都不给这面子,更不要说配合了,至于用强,呵呵……”
老者说到此处,摇了摇头。
林啸却心中非常清楚。
用强?说得简单……
就是檀堂实力再强,也压不住整个故忧仙门。
更何况,以官身去管仙门,本就犯忌,若真撕破脸,坏了规矩,恐怕就只会落个四处受敌的下场了。
到时还有没有檀堂,都是两可之间。
就听陆光旗继续道:“但今时不同往日,无论故忧仙门是否愿意承认,这年轻一辈中,檀堂门下,终于出了一号人物,以一己之力,杀退了各方高手,破了旧雨楼的西风令。”
“要知道,所谓‘西风令下,仙凡俯首’,到今日,可才第一次落在了空处。”
可林啸却苦笑一声。“督主,这话听着,属下是该高兴呢?还是难过呢……”
陆光旗哈哈一笑。“勿用多想,无论他人如何看我檀堂,这仙门之内,说到底,也是个以武论尊的地方,所谓名能杀人,亦能成人,他旧雨楼既然出了招,老夫接着便是。”
“趁此役,一举将你的名声顶到极处,他这始纵勇者,终究是要亲自下场的。”
林啸不由一问。“敢问督主,您,到底借着‘西风令’这事,给属下添了多少油啊……”
陆光旗横了他一眼。
“也没啥,无非就是檀堂门下,筑基初境第一高手,一路剑法出神入化,罕有敌手,等等这些老掉牙的套话呗,还能有啥?”
林啸听得不由额头见汗。“督主,您不是真想要属下死吧?您这是恨不得将属下变成一瓢水,直接浇到油锅里啊!”
陆光旗却不以为意道:“哎,不这么说,他旧雨楼能下场么?能接招么?”
“那属下我呢?”林啸一指自己。
陆光旗回看着他。“放心,中都城中,有老夫亲自坐镇,你想死,哪那么容易?”
林啸听得哑然无语,忽然想到个问题。“等等,听督主的意思,旧雨楼还真下场了?”
陆光旗道:“那是自然,不然老夫在这等你作甚?”
说完手掌一翻,一枚三指宽,一掌来长的玉片,递了过来。
林啸看了老者一眼,面带疑惑地伸手接过。
只见羊脂白的玉面上,正面首尾云纹,当中三字,“步云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