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声响几乎是在一个瞬间响起。
叛乱马上就要平定,人们祭奠了先祖,安心过完腊月便是年节了。
待王韫秀离开,杜媗回来了,道:“阿爷已与几位大臣谈好了。”
“前些年死在城外驿馆的一个官员?”王韫秀道:“被军中的陌刀劈死,此事有人怀疑过是我阿爷所为。”
在他想来,她们在长安也算是颇有能量,既然能提前得到消息逃掉,总该是能想想办法的。
杜妗说得很果断,可她心里却知道,事情到这一步,人力所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接下来局势如何变化,已是由天定。
“我是河东帅府掌书记颜季明,为李节帅招募兵马平叛,蒙冤受屈!”
像是一锅热汤泼下,地上的积雪顿时被泼融了一大片。
樊牢说着,转过身指了指身后的山林,可以看到林中有惊鸟正在飞起。
“那我们……”
那感觉就像是一只猎狗趴到了自己身上,但不是猎狗,因为那人还带着恨意与疯狂之意,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何意?”
乔二娃抬手一指,喊道:“就快到了,在前面的山洞。”
杜五郎瞪大了眼,看着雪花飘来,听着冬雷震震,心想圣人枉杀忠良,要引得上苍震怒了。
“败……败了!”
他于是放松下来,心想只要眼前的麻烦解决了,自己还是功盖尧舜。
“肥猪,你打死我啊!”
“那圣人不会离开。”
杨宅大堂内,杨国忠焦急地踱着步,还在等潼关的战报送来。
“你们果然要兵变。”王韫秀首先表现出的并不是惊慌,竟是一种兴奋,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道:“可圣人今夜在兴庆宫。”
可以看到,在场的还有不少官员,听了李琮一番话,纷纷交头接耳,说的是什么不用猜也知道。
“不能!不能!”
“我不信。”王韫秀道,“真说起来阿爷更亲近忠王,但他所作所为从无私心,哪怕北上太原,他也是为了圣人、为了大唐,而不会是与薛白合谋僭越。”
“忘了?”杜妗道:“长安城是有夹道的。”
“我闫三不是大人物,但也是被冤枉的!冤枉啊!”
~~
独柳树狱。
“此事先不谈。”杜妗道:“我只问你,元载会看不明局势吗?他会站在哪边?”
他们的喊叫并未引来任何人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