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在这里伺候的宦官,连忙上前。
朱高炽却道:拿……拿住,别让他跑了,咳咳……
几个宦官便毫不犹豫地立即扑将上来。
还没反应过来情况的张安世,顿时嚎叫:姐夫,姐夫,你这是要做什么
说罢,又看向一旁的太子妃张氏:阿姐,阿姐……你看看……
张氏此时面若寒霜,凤眸如刀子一般锋利。
这目光,令张安世浑身抖了抖,便又看向站在身边的朱瞻基,大呼道:朱瞻基,你张开眼好好看看,瞧一瞧什么叫狡兔死,走狗烹。你记着,阿舅最心疼的是……
朱高炽依旧咳了咳,或许是因为动了情绪,所以咳嗽得比方才更厉害。
他缓了缓,才道:去,赶紧去库里预备妥东西……将他绑了,去魏国公府。
张安世顿时明白了什么,忙道:今日不是良辰吉日啊。
张氏道:管他什么日子,立即提亲,岁末赶紧成亲,等入了洞房,生了孩子,我才懒得管你,今日说什么也不容你撒泼耍赖。
朱高炽此时虽是虚弱,却也掷地有声地道:你留下了血脉,本宫和你阿姐总也放心一些了。
朱瞻基叉着手,气鼓鼓地道:阿舅,你就知道惹父亲和母妃生气。
张安世垂头丧气地道:是,是,是,我知道了,我这几日便去提亲,莪说到做到。姐夫,你还是歇着吧,现在你还在病中呢。
张氏见他说得真心诚意,而她此时依旧还忧心着太子的身体,这才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没有人逼你!
张安世道:对对对,都是我自愿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娶媳妇,我寝食难安,何况……我惦记着徐家的姑娘很久了,一直盼着去提亲,再不提亲,我要发疯了。
朱高炽转怒为喜,对那些捉住张安世的宦官们挥了挥手,便道:好,那就信你一次!哎,我肚中饥饿了。
张安世伸了伸展方才被捉住的手脚,口里道:现在可不能吃东西,还需养一些时日,让许太医来,他有办法。
朱高炽一听,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张安世笑道:姐夫,这也没啥,许太医很专业的,当初服侍过陛下,如今又服侍姐夫……保管舒坦。
朱高炽默不作声。
张安世又道:我想起那该死的姓周的了,待会儿好好审审他,姐夫,我过两日再来探望你。
说罢,再不敢迟疑,一溜烟地逃之夭夭了。
只是张安世的幸运,并没有多久。
次日,陈礼又匆匆地寻到他:侯爷,侯爷,不妙了,北镇抚司那边,许多校尉和緹骑,都聚着吵闹。
张安世皱眉道:怎么,这些人想做什么
他们听闻……以后新进来的,都是正牌的校尉,还要考试,他们倒像是杂役了,因此有人怂恿着……说是不甘,要讨要一个说法。
张安世便冷笑道:反了他们。
顿了顿,张安世道:走,随我去。
陈礼不敢怠慢,忙是抽调了百来个内千户所的精兵强将扈从,随张安世至北镇抚司。
这北镇抚司外头果然聚了不少人,张安世倒是凛然无惧,若是连这场面都压不住,他张安世不是白白将那纪纲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