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多分钟后,刘东从疼痛中苏醒过来,微微挣动几下身体,老毕才像是重新被激活一般有了表情。
“醒了啊东哥,那咱们游戏继续?”
瞄了一眼对方,老毕搬起一把椅子,直接卡在刘东的脑袋上。
金属椅腿跟刘东的颅骨碰撞下发出“咚咚”的闷响,早已经伤痕累累的他喉咙里挤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此时的他,两只手腕子血肉模糊,裸楼在外的脸颊、脖颈遍布被开水烫起的水泡。
“你还记得当初跟彭飞那杂种绑架我和天津范的事儿不?”
老毕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片,脚下的皮鞋碾在对方早已经变形的手指上,声音不大的念念有声:“当时你俩拿鞭炮缠满我全身,两万响、还是三万响来着的大地红,噼里啪啦的动静,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呐,鞭炮的引线还是你点燃的吧?”
“毕爷,我。。我也是被逼的,真。。真的。。”
听到这话,刘东身体猛地哆嗦一下,随即眼球暴突,脖颈青筋根根绽起,艰难的扬起黏满血水的脸颊。
“过去的恩怨咱不提了,没什么意思,就单独唠唠今天的事儿吧?你不是想同归于尽嘛,我现在给你个机会!”
老毕低头俯视刘东几秒后,抬起屁股起身,接着蹲在刘东的脸前。
“什。。什么意思。。”
脑袋被椅子四条腿卡的严严实实的刘东惊诧的瞪大眼睛。
“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给这麻雷子拽响,咋样?”
说话间,老毕从裤兜里掏出刚刚缴获刘东的那颗手雷。
“啊?”
刘东一怔。
啥玩意儿?这犊子不是纯找死嘛!
别说刘东傻了,搁门外的我也当即懵圈。
“老。。”
“嘘!”
我着急拔腿就要往里走,边上的大华子又是一把拽住我,微微摇摇脑袋低声道:“观棋不语真君子,落子无悔大丈夫,我老外甥这是在跟那小子比拼魄力呢,现在谁畏惧谁特么下半辈子看到对方都得哆嗦。”
“来,开始吧!”
老毕扬起嘴角,将右手举过头顶。
“不玩,我不玩!”
“我不想死,我只是吓唬你们而已!”
刘东胡乱晃动脑袋,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混合着还未干涸的血渍,在面颊上拖出一道道浑浊的痕迹,他的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像濒死的困兽般瘫软在地上。
“不玩不行,你要是特么不配合,我马上拽响这玩意儿,明年的今天就是咱俩共同的忌日,我数三二一,我出剪子!听明白没?”
老毕缓缓摇头,嘴里拖着长音开始倒数:“三。。二。。”
“毕爷,我错了!这辈子。。哦不,连同下辈子,但凡你出现的地方,我绝对退避三舍,永远都不敢再出现,求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