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芝兰耐心地回答了。
“价值观是需要灌输的,六七岁的小朋友没被灌输过偷窃是违法犯罪的思想,也不觉得他所作所为有问题,但他们终究还是要在社会中生活,是小川,小川八岁那年报了警。”
“滁州那个小县城当时挺不好说的,小川坐车去省会报了警,买卖人口,指使逼迫他们进行违法犯罪行为的虎哥也被逮捕入狱,得知小川是被拐外的孩子,警察把他的基因录入基因库里,找到了我的伯父伯母。”
一个半小时后,边迩目送连芝兰上了出租车,他回到了凤鸳小区。
密码输入,防盗门传来咔哒锁被打开的声音时,边迩揣衣兜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他推开防盗门的时候,摸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蓦然显示出连寂川的名字,防盗门推开了大半,连寂川站在客厅里,看见边迩回来了,挂断了电话。
“去哪里了?刚刚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回我。”
边迩踏进玄关,换了拖鞋,再抬起头看着连寂川说:“今晚芝兰姐约我见面了。”
“嗯?”
边迩说:“她说了些你以前的事,……你……八岁之前的的事。”
连寂川自然地伸出手臂,关上防盗门,听见边迩的话,微微愣了一下,垂眸说道:“我都快忘记了。”
边迩嘴唇张合,他想说点什么,但不是很灵敏的人,尤其是在面对连寂川的时候,他思索了好一会儿,郑重的承诺道:“连寂川,以后我会对你更好的。”
两个人洗完澡后,换了睡衣,比平日时间更早一点上了床,也没有做,只是面对面地躺在床上,连寂川的手指落在边迩的额头,沿着侧脸缓慢地抚摸他的鼻梁,耳垂,下颚,又拨弄他的嘴唇。
室内一片静谧,柔和的壁灯下,连寂川嗓音低沉地说:“第一户的那对夫妻对我还不错,视若己出,他们很想要一个孩子,当然,买卖人口这种方式不可取,不过我四五岁那段时间,身体没有受到任何委屈。”
“至于虎哥那里,他会不准吃饭和体罚来惩罚我们。”
边迩心跳一快,连寂川的手指沿着他的唇缝滑进去,不需要用力,边迩习惯性的张开唇,连寂川的指腹刮过边迩的湿润的口腔,不疾不徐地玩弄他的唇舌,又漫不经心地道:“但他指望我们去偷窃,去乞讨,去赚钱,所以他也会控制惩罚的程度,总体而言,不准吃饭的时候比较多,对身体的伤害小,好操作。”
边迩根本忘记了还留在自己口腔里的那根手指,呼吸一紧,下意识靠向了连寂川。
连寂川接着又说:“但我如果偷到了钱,讨到了钱,我会藏一部分,买一些食物藏在隐蔽的地方,也就没饿过肚子了。”
边迩含着连寂川的手指,说的话有点含糊不清。
连寂川听懂了,他笑了一下,解释,“王桑他们是会抢我的东西,但打了几架后,再也不敢动我的东西了。”
边迩的眼神有点心疼,连寂川把手指抽出来,拿了张纸巾擦干上面的口涎,垂眸看着他:“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我忘的差不多了。”
边迩身体又靠近了连寂川一点,几乎整个身体都和他贴在一起了,他唇微动,想说一些话,可是转念一想,连寂川说他已经忘记了,这种不美好的记忆他何必一直提及,加深连寂川的回忆。
当然,边迩会记得,记得现在这个十九岁的连寂川,也要记住七八岁那个遭受了不美好对待的连寂川,也不是故意要记,每一寸光阴里的都是连寂川,和他有关的内容边迩都想珍藏。
“连寂川。”
“嗯?”
“睡觉吧。”
“就这样睡吗?”连寂川问。
边迩微微抬起头,嘴唇贴在他的下颚,缓缓往上,含住他的唇瓣吮吻。
第二天是周六,白天的时候连寂川去了教授的实验室,边迩去图书馆看书,黄昏两个人在食堂吃过了晚饭,回凤鸳小区之前,先回了一趟边迩的宿舍,最近天气升温了,边迩打算拿几件薄一点的衣服去凤鸳小区。
连寂川习惯性地把边迩送到宿舍楼下,边迩也习惯性地往宿舍楼里走了几步,忽然他反应过来了什么,转过头看着连寂川问:“要去我的宿舍看一看吗?”
这学期边迩去凤鸳小区睡得次数太多,除了中午回宿舍休息,晚上在宿舍睡的时间很少,连寂川还没有去他的宿舍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