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还这么狠辣。
身体不受控的痉挛终于有所缓解,阿德雷不敢轻举妄动,撑起上身瞪着少年:“有人举报,说南柯是神之眼持有者,但她身上没搜出神之眼,原来,真正的神之眼持有者是你?”
散兵头也不回,把手中盖至南柯肩膀的被子又往上扯了扯,无意解答。
他在思索接下来如何唤醒她,以及这个佣兵是杀是留。
“你是学者,是不是知道,教令院打算做什么?”背后的佣兵语气虚浮,执拗追问。
散兵终于从百般思绪里分出一丝注意,回眸瞟去。
终于和少年对视上,不久前被压制的恐惧卷土重来,阿德雷反射性攥紧拳头,又因为牵连肩上的痛楚,不得不强制卸力。
少年的气势让他回想起几天前来访的至冬青年。
那一身惊人的压迫感,肯定是愚人众的高官。
如果,如果强大如眼前这名少年的话……说不定真的有能力转变一切。
早在众人陷入昏睡之前,阿德雷就已经凭借多年佣兵的直觉,品出了这一次任务的不寻常。
但是,这些老人、女人、孩子。
终究不是自己的双亲、妻子、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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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雷受人所雇,唯有尽忠职守。
看着这些人困兽一般被圈养。
有的得过且过。
有的一跃求死。
有的百般试探。
再到现在,悉数昏迷,无一幸免。
就算是以忠心自傲的阿德雷,也忍不住在深夜无眠时,扪心自问——教令院,真的会让把这些龌龊一览无余的自己,活着走出这里吗?
——而眼看着这些老弱妇孺深陷泥潭,见死不救的自己,真的有资格活着回到家人的身边吗?
“希望,你能将你不多的良心,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南柯的话屡次在他耳边回响。
她是对的。
第二个问题依然没有得到少年的回应,阿德雷没有气馁,眼中浮现一丝希冀,又提出第三个:“你和教令院对着干,有赢面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