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不知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忽而甩了下尾巴,转身面向门口坐下,开始心无旁骛地舔爪子。
南柯轻轻呼了口气,听见空问:“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吗?”
“我也是降临者。”南柯抬头看向空。
空怔住。
“我在神像上刻下了荧的名字,你看到了吗?”南柯问。
“嗯!”空眼睛一亮,从披风下摸出一块石片,摆在她面前的桌上,“这么说,你见过我的妹妹?!”
石片上赫然是完完整整的“荧”之一字,毫无疑问是从神像上削下来的,跳动的烛光下,空的眼睛像是在发光,带着稍显失态的欣喜,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紧盯着她。
南柯摇头,又在空希望落空之前及时开口:“但我知道一些荧的消息。空,我能用这些消息和你交换世界树的情报吗?”
“当然可以!”空坐直身体,不假思索。
南柯松了口气:“我叫南柯,来自和你们不同的异界,荧……”
从五百年后荧在蒙德苏醒,到为寻找哥哥而踏上游历七国的旅途,凡是知道的,南柯毫无保留。
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欢喜,到变得震撼,到最后的沉默,南柯全都看在眼里。
“……我来到提瓦特的时候,荧还停留在须弥,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应该是枫丹。”南柯收了话头,“对不起,空,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太好的消息。”
“不,有消息就已经是好消息了,”空吐出一口长气,很快恢复了温和的表情,“实不相瞒,我和荧之所以会时空交错,应该就是世界树造成的。这事需要从头讲起,有些复杂,因为一些禁忌的原因,我还会用不太容易理解的意象来描述,可以吗?”
南柯点头。
空稍微沉吟:“如果将宇宙比作花海,请想象,某处存在着一片四季常开、看不见尽头的广阔花海……”
花海常开,作为其中个体的花,却会不断重复着诞生与枯萎,有时成为土壤的养分,有时也会引起连锁的腐败。
一切始于一朵无名的花,在被黑色的腐败吞噬之际,绝望播下的种子。
若是在这片危险的土壤中发芽,还来不及成长,就会被污染死去。
谨记花朵教训的种子心知肚明,于是在百般思索之后,为自己打造了一层坚硬的外壳。
既然外界有危险,那就在这层壳中生长,等到足够茁壮了,再去面对外侧的危险吧。
这是种子的初衷。
如同卵类幼小的胚胎,种子如愿在壳中顺利发芽、成长,茂密的根系铺满壳内,根茎也盘虬强壮。
眼看就要到达花期,种子念及外侧的危机,想了想,掐掉了自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