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背影拖得很长很长,却又那么虚弱、无力。
这一夜,夏宁睡得极不安稳,最后又熬了汤药才入睡,难免惊动了谢安。
小老头披星戴月赶来,也不顾她拥着衾被坐在床上,逮着她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魏娣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住的点头。
小老头一通训完,又板着脸给她把脉,扔下两句"你迟早要被自己个儿给折腾去见阎王!又何苦来祸害我这半截子入土的老头子!",随即面色变了变,扔下魏娣就跑了。
夏宁不解,努嘴示意了下被小老头推开的门,"你师父怎么神神叨叨的"
魏娣走到床边,取了一件厚实的斗篷给她披上,耸了耸肩:"他这几日都如此,整日里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娘子不必理他。"
夏宁喝了药,药劲起来,昏昏欲睡。
魏娣便扶着她躺下歇息。
借着药劲,后半夜睡得还算安稳。
只是第二日起来时,夏宁疲懒,不愿上妆绾发,只让荷心拿着篦子通发,昨夜到底睡得少了些,有些头疼。
屋子外,传来嬷嬷与雪音说话的声音。
嬷嬷问她将军可有说何时回府
雪音答,昨日夜间有两艘进贡的官船在滇河行路时被水匪截了,因吴县离京城一带近些,陛下派将军前去剿匪。
嬷嬷沉默了片刻,才问道:"那……将军还回来了么"
雪音的声音迟迟未响起。
荷心神情有些不安的从铜镜里偷偷看夏宁的表情,见她闭眼假寐,又觉得大事不妙。
伺候了这么些日子,荷心也算是摸清了些这位主子的脾性。
荷心正搜肠刮肚,想说些逗趣的话,就听见屋外响起两人的请安声。
耶律肃回来了。
自大年初一入宫后,至今日正月十六。
将军府的男主人,总算是露面了。
因她以死相逼。
夏宁抬了抬手,制止了荷心继续替她通发,命她出去守着。
荷心犹豫着看她。
夏宁无奈的看她一眼,问道:"你不怕将军的话留下也成。"
荷心鼓起勇气,刚想说奴婢不怕时,耶律肃已进了屋子,只冷眼扫了荷心一眼,这姑娘就已经吓得缩着肩膀,到口边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