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庆公主听罢,顿时泪如雨下,面带哀求地看着朱棣道:“皇兄……”
朱棣淡淡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还望妹子能体谅朕的苦心。”
好话已说尽了。
怀庆公主又岂会不明白朱棣的意思?却已泣不成声,被亦失哈搀扶了出去。
等这怀庆公主和王宁一走。
朱棣这才落座,看着桌上的茶盏,道:“这谁喝过的?”
朱勇立即窜出来:“我斟的茶,是给朱高煦喝的。”
“这逆子也配喝茶。”朱棣骂了一句,便端起了茶盏,呷了一口,便道:“他能幡然悔悟,也算他的运气。这一次,朕饶他一命……张安世,你自己说罢,他如此害你,既是死罪可免,可活罪怎么办?”
张安世开始朝朱棣挤眉弄眼:“陛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朱棣狐疑地看了张安世一眼,随即又看看徐皇后和朱高煦。
接着便轻描淡写地站了起来,道:“走,去隔壁的厢房里坐一坐。”
于是君臣二人,众目睽睽之下,相序出了小厅。
到了隔壁的厢房,待张安世关上了房门,朱棣才感慨地道:“朕总觉得不可置信,你说这逆子,他当真改好了吗?”
张安世点点头道:“朱高煦是讲义气的人,他认了兄弟,就断然不会做不义的事。”
朱棣细细一想,似乎觉得朱高煦确实如此,如若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狐朋狗友厮混在他的身边了。
朱棣收回了心神,便道:“你说,朕该如何处置吧。”
张安世笑了笑道:“臣……这里有一个章程,还请陛下过目。”
说着,变戏法似的,取了一份奏章出来。
朱棣饶有兴趣地接了,打开一看,却见这里竟是一份契书。
下一刻,朱棣居然直接合上了:“朕看这种东西,便觉得脑袋疼,你直接和朕讲吧。”
看着朱棣这么直接的操作,张安世忍不住在心里想:朱高煦缺心眼的原因找到了,敢情是遗传的。
张安世道:“商行的股份要重新调整,陛下这边,只怕得拿出半成的股,算是赏给朱高煦的,臣和几个兄弟,也按比例拿出半成,这样的话,朱高煦手里头也就有一成股了。”
朱棣皱眉:“他犯了这样的大罪,竟还要朕掏股给他?”
张安世笑道:“一家人嘛,陛下天下都给太子了,难道自家的儿子,连半成的股都不肯给吗?这说不过去,臣虽是一个外人,都觉得看不过去。”
朱棣抿了抿嘴,没说什么。
张安世便接着道:“当然,这股也不是白占的,他这是技术入股。”
“技术?”朱棣狐疑。
“臣不是说过,让他那四卫人马驻扎去木邦一带吗。”
朱棣颔首:“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