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瀟月又玩了几把,摸清了四位对手习性,便慢慢转亏为盈。
最后小赚百两,才在赌客哄闹声中,赏了小费,离桌。
年关近,人潮更盛,家家採买欢庆节,至落日昏黄仍是人潮阵阵。
眼下两事两地告一段落,瀟月一身轻松,不想再挤着人群走街,于是便从南门登城墙,沿墙绕至西面麒麟门,虽是绕远了些,但也愜意。
当职的绿竹,远远瞧见瀟月前来,亦准备交接,不过两人近身时,闻到他身上气味,顿时细眉紧蹙。瀟月也不解释,领了队正双手递上的公文,转头往墙头一站,看那城门缓缓关闭。
门关,日斜,身后影未离。
「有事?」瀟月没回头,眺望馀暉映空成几抹红霞。
「公子不喜绿竹?」
「谈不上。」
「那是更爱彩蝶?」
「说不来。」
「歌姬嫵媚动人?」
「这倒是。」
「莫再去了。」身后绿竹上前,双手轻轻按在墙垛,俏脸侧转,平时毫无起伏的声调,竟有一丝丝哀求的语尾上扬:「可好?」
「你奉命亲近于我,逢场作个戏便是,日后各安东西。」瀟月始终保持淡漠。
「奉命不假。」绿竹恢復冷静声线:「但自古媒妁之言,不就是奉长者之命吗?」
「胡扯,我大楚便崇尚??」瀟月反驳,偏头,看向毫无表情的脸蛋,不待说完,眼角馀光瞥见苍白素手有些异样,皱眉拉到眼前,那双掌竟然血痕如藤,斑斑点点。
绿竹抽手,转身。
瀟月也不管方才行为是否踰矩,看着清瘦的背影道:「怎伤的?」
日甫落,霞仍留光,映着白衫透出内里青襟,瀟月提声:「回话。」
「回公子。」绿竹仍不转身:「办事不利,遭院长罚的。」
「欸!」瀟月握拳:「这婆婆!」
「莫怪院长。」绿竹回首,白皙脸霞给馀暉照出淡粉,细眉如鉤,凤眼盈雾,巧鼻微张:「那日跟丢了公子,本是要换另一位妹妹来伴游??是小女心不足,苦求院长才留下的。」
瀟月恍神。
那几字,他听过。
『妾心不足??仍想长伴郎君左右。』
回忆如浪层翻涌,可恨眼前不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