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叔叔,我想见他,想见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要见他。”
孟参说:“先不哭不哭,没事的,傻丫头,哭什么。”
“求求您,让我去见见他。”
“没说不让见,就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先别哭,来来来,进屋说。”
南烟脾气倔上来了,坚持说:“孟叔叔,您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孟参又是一声重重叹气,朝边上的人喊了句:“去把我的车开来。”
“是,孟参!”
南烟连忙道谢:“谢谢孟叔叔,谢谢!”
“不用跟我客气,丫头,这件事远比你想的复杂,你答应我,到时候见到了他,什么都别问,不能问。”
“我知道,我知道,不问,我不问。”
南烟来的时候,就不太好走,这会又下了一会儿雪,去医院的路况更难走了。
南烟坐在后座,脸色凝重,嘴唇都跟着白了。
孟参看在眼里,说不出安慰的话。
这会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过了会,孟参问:“是不是席暮爸爸跟你说的?”
“恩。”南烟点头。
“你一个人来的?还有谁知道你过来吗?”
南烟说:“来的匆忙,还没跟他们说声。”
“席暮爸爸也不知道?”
“不知道。”
孟参长动了动嘴唇,最后也不忍责备什么,没再问她。
……
到了医院,经过弯弯绕绕的走道,孟参长带她来到一间病房前,门口有人守着,还没说话,南烟不断做心理准备,想象他是不是又跟上次一样。
孟参长说:“他在里面,你可以进去看看。”
南烟点头,嘴唇忍不住颤抖。
门口的两个人推开门,让她走了进去。
席暮坐在椅子上,靠着窗户,背对病房门口的方向,拿了本书在看,状态很不错,看起来没有哪里不对劲。
听到开门声,席暮以为是医生来了,也没回头,继续看他的书。
南烟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看,喊了一声:“席暮?”
听到声音,席暮跟着回头,看到南烟,皱了下眉,不作声,似乎在沉思,好久,才说:“你怎么来了?”
这语气,似乎是不高兴她跑来看他。
南烟站在原地,踌躇了会,故作轻松的语气说:“我一直联系不上你,有点担心,所以擅自跑来找你,不过你不在队里,我就求孟参长,带我来见你。”
南烟怕他多想,撒了谎。
她假装不知道他的事,从容自然面对他。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席暮放下书,站了起来,面对她摇了摇头,他穿着病号服,嘴唇有些白,精神状态都还好。
南烟看到他还能站着,四肢健全,没有破相,身上也没有明显伤势,才松了口气。
还好,起码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席暮没回答,声音清冷了些:“你穿的太少了。”
她低头看自己厚实的羽绒外套,已经不少了,整个人裹了一圈。
就是眼眶有些红,很明显像是哭过。
席暮心里打鼓点,不太确定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朝她招了招手,神情柔和。
南烟绷紧了神经,再看到了他朝自己招手后,眼眶猛地一热,连忙疾步扑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忍不住抱紧他。
“我都快回去了,你怎么还跑来,怎么,打算留在这过年?”
他戏谑道,宽厚的手掌摸她的头发。
南烟闷声说:“也可以,不是不行。”想来,他今年是回不去过年的,那她留下来也没关系。
席暮手顿了顿,有些急躁,他控制不了,并不想她留下来,他吸了吸鼻子,说:“傻不傻,这边天寒地冻的,有啥好玩的,回家过年才热闹。”
“可你之前也有好几年没回家过年。”
“这有什么。”
“今年第一个年,我想跟你一起过。”她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