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福蔚反应过来,跟着喊,“没错,我大哥的脑袋瓜再来千千百百个江南金丘学子都比不过!”
他深吸一口气,“想当初,我还在稚学院称霸天下,我大哥将我收拾得服服帖帖,后头拳打许雅,脚踢山匪——”
“奥,周大哥,你还不知道吧,我还未同你说过,我大哥她一身虎胆,敢一人深入——”
“嗯好,季楚,你说。”
眼见着是停不下来的趋势,周意然唇角动了动,忙别开眼去,打断道。
薛福蔚那张嘴,他是见识过的,小殿下的事迹,他也是前前后后听了许多遍。
放任他说下去,怕是宫宴结束,都才说了泰半。
季楚哪里敢忤逆,当即无比自然地接话,“是的,小殿下本就机智。”
最后一个是丁雅言,甚至不需要周意然开口,她已经使劲地点了头。
“殿下,厉害!雅言知道,聪明!”
她方才本是要夸的,只是说话总比别人慢些,还未来得及,小胖丫头撅着脑袋就气跑了。
一溜儿的孩子,个个都“真心实意”地夸了。
周意然又低下头去看藏着半张脸,掩耳盗铃般竖着耳朵听,眼睛悄摸露着的傅锦梨。
“……不气了,谁敢再乱说一句,臣定叫他哭着说实话。”
气肯定是不气了,不过小孩儿看着叫周意然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几人,脑袋瓜灵机一动。
一下子支棱起来,歪在周意然身上,指着上头,小嘴一张,不管别人死活。
“爹爹呀,爹爹也说昨日也说小梨子笨笨,周周哥哥一起收拾!”
周意然:……
如鲠在喉。
几个孩子也一下浑身寒毛倒立,齐齐朝着上头看去。
恰好,傅应绝视线追随着奶团子,自然也落在他们身上。
白皙的手上衔着杯盏,对上周意然面上一闪而过的愣怔,再一看那人膝上小粘糕一样趴着的胖丫头。
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呢,傅应绝当即就笑了。
晃着杯子,遥遥一敬,仰头饮下,借着动作掩住了眼底的幸灾乐祸。
他实在欠揍,周意然不欲再看,淡淡地收回了眼。
瞅着趴在自己腿上,仰着胖脸满目希冀的奶团子。
周意然默了默,紧接着,喉头滚动,眼神发飘,话语含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