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娃胳膊肘往外拐,周意然沉闷得像块木头。
他嘴角的弧度似有似无,整个人窝在那处,像是林间阳光下懒散梳理着皮毛的狮子,莫测,难懂。
抬起眼来,又是一贯的强势。
“别的不求,只需你周意然一句应承。”
当真土匪。
说是求,哪又一点示弱的模样。
周意然不看他,只去看泪花花打转,瘪着小嘴委屈的人。
傅应绝用意,他怎会不知。
这几年里,他身体隐患太大,两人都拿不准日后会是何种模样。
现在却不同了。
一旦应了,便是后半辈子的周全庇护。
傅应绝算盘打得好,却独独漏了周意然早早就将话许给了他怀里那只懵懂的小龙崽。
小龙崽动不动就掉眼泪,那日趴在他身上也哭,此时叫她爹欺负了也哭。
当真是粉雕玉琢一团,似乎一用力,就能随意叫人搓圆搓扁。
可周意然却知晓这小小的身体里,究竟藏着何种可怖的力量。
于旁人而言,是极不安定不可控的悬头刀。
但对于傅锦梨,便成了极锋利安稳的保命符。
如何定位,端看你从哪处去想。
而在周意然这里。
单因她是永嘉,就能得他所有义无反顾的偏向。
床上人苍白着脸,却是对着傅应绝扯了扯唇,瞧着似乎情绪不高。
“须得你求?”
眉目间郁气与沉稳扫空,轻狂同意气占据中台。
他道,“只她开口,我便能应。”
周意然是大启肱骨赤胆,坚挺却不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