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诚意,一露面,沈临疏就把珍贵手册绅士风度地献了出来。
林稚水眸光看了许久,正想道谢。
沈临疏到了适婚的年纪,对她纯粹欣赏之情没有掩饰,忽然开口:“林小姐,我的话可能有些冒昧,可否能考虑换一下未婚夫?我父母感情和睦,又是独子,家中并无争权斗势的兄弟,将来会顺位继承家族企业,你所缺失的……”
他想敞开天窗说亮话,借跟林家或多或少沾点人情往来份上,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话音未落。
餐厅外传来一声巨响,透过光洁的玻璃墙,只见停驶在街道旁的迈凯轮被那辆突然直冲的超跑给瞬间惨不忍睹地撞成了破铜烂铁。
林稚水好奇问:“那是你车吗?”
沈临疏:“……”
很快。
两人一同走出咖啡厅,看谁这么嚣张。
而那位车技高超的罪魁祸首,正不紧不慢地降下墨色车窗,逐渐露出了半张五官艳丽深邃的侧脸轮廓,继而,当面拨出了那个私人号码。
待对方接听。
那高傲不可及的姿态才算敛去一些:“尊敬的兄长大人,我这台车被小摩擦了一下,旧了,你可要奖赏弟弟我啊,我要车库那台新超跑。”
宁商羽语调平淡:“把人接回来。”
他没有时间和宁濯羽浪费,言简意赅地下了命令后便挂断电话。
而沈临疏见宁濯羽这番行径,无异于赤裸裸的示威与挑衅。
心底被激起些微愠怒,冷声问:“你哪位?”
宁濯羽靠在车门上,抬了抬下巴:“听好了,我名字叫宁濯羽——是宁商羽的宁,宁商羽的羽,单字濯。”
他的自我介绍堪称把“狐假虎威”四个字写在脸上。
林稚水有点心生悔意下楼看热闹,睫毛密绒绒的被风吹得轻眨,正想收回视线,却猝不防及地跟宁濯羽对上了。
他人如其车,色彩斑斓艳丽又恣意张狂得没边了,眼神直直地瞧过来,有那么一瞬间,林稚水悄然地后退半步又止住,不禁心想,看我干嘛,我是站你这边的啊。
“……”
下秒,林稚水率先轻咳了声走近,连车门都是自觉绕到副驾一侧,伸出手指打开的。语气平静:“小濯司机是吧,不用你请,我自己坐好。”
小濯?还小濯司机?
宁濯羽盯了她弯腰进车内的侧影片刻,连眼尾的锋利弧度都清晰而微妙,随即,罕见地没有现场来个狮子炸毛,却当着脸色沉到濒临爆发前的沈临疏面,堂而皇之地驱车走人。
傍晚时分,光与暗的界限被模糊不清,犹似业余画家泼翻了的颜料。
当宁濯羽单手方向盘猛打,第三次利落超车时,林稚水眉心轻蹙,慢慢展开,又轻蹙起来,表情透着几分一言难尽:“你尊敬的兄长大人应该没给你设什么时间限制,在天黑之前,把我接回去吧?”
她意图,想用恰到好处的音量委婉地暗示,可以礼让礼让街道的车。
宁濯羽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礼这个字,想到她把自己当司机,于是朝她瞥了眼,“你不知道么,我宁家是有门禁时间的。”
林稚水语气微微错愕:“门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