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刺破河面的薄雾时,她走到了凌波桥上。
多年前,自己一家三口就在前面不远处发生了车祸。
轿车失控,撞断栏杆,坠了下去。
08:30。
唐琬给几个小时前刚认识的夏桉发去短信:
【醒了么?可以陪我去医院么?】
没回。
08:31。
打去电话,欠费停机。
从小到大,她没有想过依靠谁,可这一年,她始终在找依靠,却找不到。
她不想孤零零的死在手术台上或者病房里。
现实和梦境在这里分叉。
一块方砖碎了,缺了一角,高跟鞋凑巧踩了进去。
她跌倒在地,捂着脚腕哭出声来。
没那么疼,可好委屈呀。
她绝望了,似下定什么决心,咬唇起身。
二十米外有个报刊亭开始营业。
再近些的十五米处,有个卖小笼包的老爷爷。
她泪眼迷离地褪下高跟鞋,光脚走到栏杆边。
跨了过去,跳了下去。
没有丝毫犹豫。
距离河面三米时,她闭上眼睛,发丝飘扬。
梦里,她莫名想起夏桉送给她的墓志铭:
【这朵花在黑夜盛放,于黎明时凋零】
她在高高的天上,看到卖包子的老爷爷用报亭的座机打了110。
看到这个城市和自己同天死亡的有上千人。
看到自己的照片让查案的民警惊艳一霎。
随后,不了了之。
她好害怕,也好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