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钟忆没客气,她已经三年没喝过他煮的咖啡,问道:“你煮的吗?要是你煮的,我尝一杯。”
只想喝他煮的咖啡,如果不是,那就不喝了。
这是他们对望最久的一次,谁都没有先挪开。
只不过距离有些远,一个站楼上,一个坐楼下,远到看不清彼此眼底的情绪。
周时亦道:“阿姨煮的。”
随后男人转身,消失在露台。
钟忆回身,低头收拾桌上的东西,一样一样装进包里。
刚收拾完毕,周时亦从别墅出来,臂弯搭着一件深色暗条纹西服,手机屏幕还亮着。他朝停车坪扬了扬下巴,示意她上车。
五点差十分,两人出发前往饭店。
时间尚早,煮一杯咖啡绰绰有余。
他明显没有那个意思,钟忆不强求。
和来时一样,两人沉默看向车窗外,谁都没找谁讲话。
黑色窗玻璃上,映着两张疏离的侧脸。
三年没碰咖啡机,周时亦不确定自己还记不记得操作步骤。
他在不知不觉中被时间抹去的习惯,就包括煮咖啡。
如果搁以前,即便忘记怎么煮,他会当即请教阿姨。
但刚才,他拎着西服就直接从别墅出来了。
他最后一次煮红豆拿铁是三年前的三月二十二号,也就是他们分手那天。
那杯咖啡她最后喝没喝,他不清楚。
去饭店的路上,隔不远就有咖啡馆或是茶饮店。
周时亦从车窗外收回视线,转头看身旁的人,她神情格外淡,看不出喜怒。领证第一天,何必让她心生委屈。
他让司机靠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