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看了看手里的检测数据,暂且将潜水的计划延后。一旁的红罗宾则开始向迪克、超人简述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那个怎么想都是病句的“7月7日的6月6日”。
超人发出沉思的声音:“这预言是AI写的吗?”
迪克更靠谱点:“会不会暗示着两个世界重合?”
布鲁斯放任小鸟们跟超人叽叽喳喳,自己则端着一小杯威士忌,独自坐回电脑桌前,翻开那本从阿卡姆疗养院带回来的牛皮日记。
不过众人没给他留多少独处的时间:“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再见到利奥兰?”
不管是想武力说服还是打嘴炮,都得先见到利奥兰本人才行啊。
布鲁斯瞥了眼完全没发现他手中日记本的众人,再次确认这本日记或许有某种特殊的筛选机制,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看见:“可以从安娜丝玛身上下手。”
“虽然她可以凭借预言,精准地躲过我们的追踪,但我可以设法买回污水厂,或者让污水厂重新回归不可私人占有的状态,迫使她露面。”
“这会不会给利奥兰发送相当糟糕的敌对信号?”克拉克并不赞同。
平心而论,假如有人为了找他,而找他的养母玛莎的麻烦,他必然会直接将对方视为敌人:“有没有别的办法?至少让我们的对话不在敌对的状态下进行。”
——事实上,有。
布鲁斯摩挲了一下日记本的边缘,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完所有的权衡利弊:“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什么?”克拉克条件反射地困惑皱眉,“你有办法联系上利……噢。这副表情。你又不打算跟我们解释。”
超人深吸了一口气,第N+1次将想暴打锯嘴蝙蝠的念头压下去,严肃地承诺:“我会尽我所能。”
与此同时,6000余年前的“氪星”上。
利奥兰正和亚兹拉斐尔一起,以相同的姿势扶着铲子,并肩欣赏他们共同填出的新大陆。将近两百平的土地,足以让两人拥有一个宽敞的办公空间,甚至还有余暇种点小花小草。
这绝不是个简单的工程,毕竟他们要填的矿脉落差有将近千米。能在短时间内填出两百平的空地,已经算是天使们效率绝佳。因此,两个休息的天使多少都有点喘粗气。
利奥兰变出一条树藤秋千,正想坐下,就见亚兹拉斐尔抹抹汗,又扛起了铲子:“等等,你不累吗?”
比起劳累,亚兹拉斐尔更害怕闲下来会不受控制地思考克蠕利的那些话:“我、呼……我还能再干一会。”
“别这样。”利奥兰感觉到这份上,他不得不询问亚兹拉斐尔究竟在为什么烦恼了,“你是不是有心事?也许可以试着向我告解?”
天使之间也可以互相告解,不论职权高低(当然,如果有些高位天使拉不下面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亚兹拉斐尔被利奥兰拉住手腕,内心挣扎良久,才在利奥兰身边坐下。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挤坐在一条树藤上的样子,正落进天堂地狱两大Boss的眼中。撒旦甚至觉得这俩小卷毛挤在一起的样子,像两只紧挨着落在树梢上的小鸟球。
亚兹拉斐尔不安地垂头扣着手:“我只是在想……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比如为什么知道善恶对于人类来说是不好的?如果是不好的,全能的主为什么不把那棵树种在人类无法企及的地方?”
利奥兰思索着慢慢道:“既然想不通,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思考这个问题?”
“就像你说的,也许全能的主将智慧之树种植在伊甸园中央,就是希望人类去摘的?”
“毕竟,如果不懂得善恶,人类要如何知晓七美德的高尚?七宗罪的错误?人类要如何区分天堂和地狱——假如善恶对于他们来说毫无区别?”
“……?”亚兹拉斐尔从未如此思考过,“但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主不直接将智慧之果赐予夏娃和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