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愈合的时候太痒,我没忍住挠破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看。”
林余抬手让周令看手指上的疤。
周令抓着他的手,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嘀咕了一句:“之前有这么严重吗?”
林余见他似乎被说服,悄悄松一口气:“本来是没有的,都怪我手欠。对不起,吓到你了。”
周令没再说话。
林余见他神色恹恹,只穿着贴身的T恤和牛仔裤站在原地,也不去拿一半埋在被子里的卫衣,忽然明白什么,有些尴尬地说:“昨天带你回来太匆忙,忘记这间房的被子不干净,要不你先去洗澡吧,我找套干净的衣服给你。不过毛巾没有新的,我去给你买一条吧,真的对不起……”
“你别说对不起了,”周令打断道,他皱紧眉头,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说:“算了,不介意的话,我用下你的毛巾。”
林余找了套林添的衣服,没穿过几次,看着挺新,闻着也没有霉味,才拿到浴室门口。
半透明的玻璃门开了条缝,伸出一只湿漉漉的胳膊。
林余把叠得整齐的衣服递过去,看见那只胳膊因为抓握绷紧的青筋,目光烫到似地移到别处,差点直接把衣服丢地上。
过去二十多年,他没跟任何人透露过性向,更没有时间谈情说爱,甚至连自我发泄的精力也寥寥无几,能够想象的限制级画面十分贫瘠。
但他还是为自己竟然对毫无防备的年轻人心生旖念而羞愧不已。
他沉浸在自我批评里,没注意水声已经停了很久。
周令似乎也没想到他站在门口,开门出来,差点直接撞上垂着头发呆的人。
也许是因为洗过澡,换了干净的衣服,他的心情看起来好了很多,看向林余的眼睛里又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林余哥,你的沐浴露好香。”
林余明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耳根还是红得发烫。
“超市打折,我随便买的……”他生硬地转移话题:“衣服怎么样?”
“很合适。”
周令大方地张开手臂给林余展示,语气里透着股带着稚气的炫耀:“不过,林余哥应该穿不了这么大的衣服吧。”
“是我弟弟的。”
林余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跟周令提起过,补充到:“他跟你差不多大,学习也很好,和我不一样。”
“你还有弟弟?”
周令说:“一点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呢。”
林余以为周令是说林添过年没和他一起,下意识辩解:“他在外面上学,挺忙的,之前都跟我住。”
随即他想起周令可能和家里吵架,也许并不想听这些,便没再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