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诺舞看的一愣一愣的,这鸨母叫羁王“主公”,那么这金凤院不就是羁王开的了?!她一惊,挣扎着从羁王的肩上爬了下来,拉着羁王的袖口小声地问道:“大王,金凤院不会是你开的吧?”
羁王坦然道:“这里也是本王在京城打探消息的途径之一。”
早已苏醒过来却一直装晕,借机赖在美男侍卫身上的十七公主一听羁王竟然是京城第一青楼的主人,让她兴奋不已,堂堂王爷开青楼,实在是太刺激了。
诺舞正纠结着要不要告诉羁王她曾经在金凤院住过一段时间,就看见一个华服女子款款地走了过来,诺舞揉了揉眼睛,那人竟然是嫣华!
“夫人,你也来了--”诺舞兴冲冲地跑到嫣华身前,细细地打量着她,这么久没见,嫣华消瘦了不少,再一看她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诺舞立即有种不好的预感,羁王这家伙不会把他的夫人拿来当头牌的花魁吧?
嫣华似乎猜出了诺舞心中所想,解释道:“在金凤院扮扮清倌,也挺不错的。”
诺舞跟在嫣华身后,回头狠狠地瞪了羁王一眼,嘀咕道:“老牛怎么能这样对夫人,夫人可是名门闺秀。他也不怕变成绿毛龟吗?”
羁王仗着高深的内力,毫不费力地听了个一清二楚,美男侍卫憋着笑,问道:“主公,这两个女人怎么解决?”
他指了指匍匐在他身上,眯着眼留着口水的十七公主和元绮,再不把这两个女人挪走,他很快就要体无完肤,埋葬在那片口水的海洋之中。
“让嬷嬷把她们弄去卖艺算了。”羁王想也不想地说道,“那个口水流的最厉害的,就拿去卖身。”
“是,主公。”美男侍卫强忍着想大笑的冲动,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着,扛着元绮和十七公主就退了下去。
羁王凭栏而望,怨念地想着绿毛龟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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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舞的房间就在嫣华的隔壁,刚一落脚,诺舞就拉着嫣华闲聊起来,作为一个在金凤院生活了好两年的老前辈,她有义务提醒嫣华注意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比如,不要乱吃恩客送来的东西,恩客送来的香料什么的,都不要当众打开,免得中了迷药,不止卖艺,连身子都搭进去了。嫣华这么极品的货色,就算早已嫁做人妇,还是很有销量的。
嫣华边听边笑,说道:“丫头比我还担心呢!刚刚你说的绿毛龟是什么意思?”
“呃,大概就是绿帽子戴太多了,都变成乌龟的意思。”这绿毛龟,也是听十七公主提起的,她每次说起她那个英年早逝的驸马时,总是长叹一声“我的那只绿毛龟……”如此等等。
嫣华忍着笑,偷偷地瞄了一眼站在门外的那道僵硬的身影,说道:“我一会要去接客了,你有什么不习惯的,就去找嬷嬷。”
诺舞抓了抓头皮,百思不得其解,嫣华一说起要去接客,怎么一副很高兴的模样?
嫣华仪态万千地走了出去,走到羁王身边时,她小声地喊了声:“绿毛龟……呵呵。”
羁王冷不防地说了句:“再笑,小心本王让你去卖身。”
嫣华眼中的笑意更深,“听起来挺刺激的。”说罢,扬长而去。
羁王额际青筋暴露,该死的上官葵,什么人一沾上她就会变得不正常,当上官葵假扮好心地将嫣华送进京的时候,他就应该有所觉悟。
背对着羁王的嫣华渐行渐远,脸上的笑意冷却了大半,如水的双眸中染上一层氤氲,诚如上官葵所说,一味地执着,能换来什么呢?倒不如,去找寻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逢场作戏,把酒言欢,在这喧闹的青楼里,谁能读懂彼此的寂寞……她看见羁王一点一点的改变着,或许他根本没有发觉,但她却看的分明,羁王再也不是那个一心只为复仇的男子,他开始在意很多微不足道的东西。也变得越发有人情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