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沉默片刻,道:“可如今执掌荆州的,是桓安。朝廷也只可讨伐桓安,知道么?”
孙微道:“妾知晓。”
“既然知晓,你能让阿隽好起来么?”
太后看向她,目光犀利。
孙微露出不解之色。
“妾自是盼着世子能好起来,可妾身无医术,不会治病。再者,世子已经奔波了一整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京,又生了病,还请太后让世子多休养些时日。”
“我并非不讲情面。你方才也听见了,我说年前不兴战事。如此,阿隽仍可多休养些时日。但年后,阿隽便要出兵,明白么?”
孙微面露难色:“可妾……”
太后笑了一声,打断:“你知道,我既然留你,便是对你有所期望。你若事事站我这头,多帮帮我,我自不会亏待你。可你若是想不明白,做糊涂事,我便无留你的必要了。你当知晓,这回若是阿隽不从,我不仅保不住你,连豫章王府也要易手,你可知其中利害?”
这敲打,可谓是把话都挑明了。
孙微面露惶恐之色,叩首道:“太后明鉴!妾确实想为太后效力。妾令妾撮合世子和王女君,妾不敢违背,太后也是知晓的。”
“不够,远远不够。”她说着,放下茶杯,“罢了,你偶尔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不过你能想清楚。在那以前,你便留在宫里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回去。”
——
孙微被太后扣留的消息传到豫章王府时,司马隽正与庾逸说话。
回来传话的是阿茹。
“王妃特地让我回来告诉世子,她无事,还请世子去找太傅商议对策,切莫轻举妄动。”
司马隽面色沉下,当即对邓廉道:“备马,进宫。”
庾逸却道:“不可。王妃方才所言,就是说给子珩的。且太后也说了,过年后才做决断,子珩仍有好些时日。”
司马隽看着他,目光寒冷。
阿茹也忙劝道:“王妃正是此意。还请世子切莫冲动,否则,王妃在宫中也会为难。”
司马隽没说话,在室中走了几步,而后,唤来邓廉。
“你亲自走一趟,送阿茹进宫,就说是伺候王妃的。若是他们不允,你也不必纠缠,径直去东宫,请太子出面,将阿茹送到王妃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