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有祖上保佑,只是伤到了手臂,要是在偏一点,这权家的家主可能就要换人了。”
这番话三叔公不得不做出回应,权少顷这是想把罪名做到最大,指控三房有夺位之心。
“树生千枝同一根,你的家主之位是承袭祖制,名正言顺,族内无人敢有异议。”
权少顷阴沉的一笑“三叔公的这番话,倒与那刑堂的晚辈口气相同,他说若不是我生的好,家主之位不知应当由谁来当。”
三叔公心中一惊,权陆现在被押在刑堂,里面的消息是一点也透不出来,他不相信自己调教的孙辈会说出如此之话。即使他心中有所想,也不会讲出口,那可是会连累三房的所有人。
“这不可能,莫要听信旁人的挑唆。”
权少顷站了起来,走到一旁条桌前,上方的墙壁挂着一副对联,上联书一脉原流先世泽,下联书满堂酝酿太和春。
“真与假,是与非,不妨在冬祭上拿出来,全族人议上一议,若有什么冤情,也不妨让他在众人面前吐一吐苦水。”
权陆买凶杀人是真,权少顷受伤也是真,有二小子在离园放蛇在先,后有权陆勾结外人,这些事是能拿到族人面前说的么。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三房淹了,三房所有人哪还有颜面在族内立足,这是想将三房逐出权家。
“这事还需认真商议。”
“我请三叔公来,不就是为了商议此事。”
事情有商有量就有缓的余地,三叔公想探一下他的想法。
“大哥去的早,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大哥有你这么个继承人,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不像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子孙,整日的胡作非为,活活能将我气死。”
这就是三叔公高明之处,他将错误归咎于子孙的不争气,半点也没提宋朝的名字。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有着诸多的特殊和例外,不管他们之间是不是爱情,这个女人必定在男人心中地位非凡。
“三叔公也不必太过生气,你年纪大了,晚辈的事情,能不管还是不要操心,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张口年纪大了,闭口保养身体,这是想让他从位置上退下来,架空他在族中的权力。
“大哥临死的时候,将族内一些重要的事物托付给我,这把老骨头只要还能动,定为权家耗尽最后一点心血。”
权少顷知道让他甘心交出权力,并不是一件易事,身上的气势陡增。“三叔公为权家燃尽最后一丝心血的决心,真是让人佩服,我这里正有一事想让您主持。”
三叔公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权少顷继续说道“伤我的人就押在刑堂,我想三叔公在冬祭的当天,主持公审。”
“……”
三叔公一时无语权陆只有十五岁,三叔公怕他在刑堂受不住,在公审的时候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三房将会十分的被动。权陆被刑堂人抓住的时候,三叔公已经做好弃子的打算了,权少顷想做什么不必通知三房,任他刮任他处置。
“少顷,给三房留一些颜面。”颜面,权少顷不只要拨了三房光鲜的外衣,连里子都不想给他们留,沉眸做为难状。
“这是刑堂方面的意思,我这个家主一而再,再而三被同族人暗算,是该肃清族内不良风气,要不然我这个家主威信何在。”
“三叔公也不要有过多的心理包袱,让您主持公审,也是对您们三房的一种信任。大义灭亲,公正无私,正好借此堵住族内之人的悠悠之口。”
在全族人的面前,公开审判自己的曾孙子,这是长脸的事情么,这是光屁股拉磨转圈的丢人。依权少顷的行事风格,决不会至此罢休,会将他们父子的事情做个串并,将三房打上篡位夺权的罪名,自己站在审判的位置上,不知是审判别人,还是被全族的人讨伐。
“权陆犯了天大的罪过,我们三房自认理亏,人随你处置,这公审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国有国法,族有族规,私刑这种事我是不会做。”
权家的老宅就有一座暗牢,私刑这种事情他还少做了么,当初帝都的几位少爷,在夜店与宋朝发生了冲突,就将全部的人抓进了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