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滨伸手接住丢出来的裤头,穿上就准备往外走,只是才出门就看到了门口的竹筚,登时慌的手足无措,“兰儿……兰儿,出……出事儿了!”
听到动静,郑小兰一边整着散乱的头发,一边往外跑,那张红红的小脸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血色。
“怎么了?
你哥回来了?”
“你看这个……”陈东滨指着竹筚,“我来时没有……刚……刚才肯定有人来过!”
养蚕需要大量竹筚,这些年陈建涛家的竹筚都是让孙夜明做,而且这玩意纯手工编,一个人一个样,所以郑小兰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筚!
“看把你吓的,放心吧,是孙夜明,瞎子能看到啥?”郑小兰鄙夷的哼了一声,心里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幸亏是他不是别人。
余光瞥到陈东滨眼神阴晴不定,并且已经攥紧了拳头,郑小兰赶忙又提醒了一句,毕竟这陈东滨狼人少一点,是个狠人!
“夜明一直给我家编筚,他嘴严的。”
“嘴严?哼哼,只有说不出话来的人嘴才严!”
“你想干啥?”
“放心吧,我不会乱来。”
陈东滨转身就走,郑小兰也是怕闹的动静太大不敢大声喊他,只能捏着嗓子小声提醒,“你可别乱来啊!”
孙夜明一瘸一颠下了山,摸索了一下方向,就朝着沈燕燕家走去。
就眼前这情况,肯定不能去找郑小兰要蚕蛹,他得去告诉人家,实在不行就等等,大不了天黑了再去。
反正现在得先想办法让孩子有口吃的。
沈燕燕家。
沈燕燕裹着毛巾被,满脸憔悴的坐在炕上,那瑟瑟的小模样看起来就让人心疼。
“叔,你看我家这条件,我哪来的钱啊,江海那衣冠冢的棺材钱还是村里集体出的……”
面前的陈建涛显然喝了点酒,一开口先是一个大大的酒嗝。
他今年五十六,没秃时就已经很强了,二十岁当副队,一当就是十多年。
人到中年,不仅没变弱,反而更强了,尤其是在清河镇,那绝对的说一不二。
而且人家取了一个小自己二十岁的女人,这在村里那绝对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真不愧爹妈给他起了个好名字,建立涛天伟业!
但是他不满足啊!
因为他发现沈燕燕才是真的香,和她一比,自家的郑小兰其实也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