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真的不能再真了,就连云河什么时候听见了,都以为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似的。
香客说的场景一幕幕的在清休眼前浮现出来,清休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疼,喘不上气。
香客的嘴皮子上下蠕动着,嘴里吐出些更恶毒的话语。
说风先生被谢家人逼的没有办法,在桥洞下,墙角旁,摆了只破碗成乞丐了!
清休的心脏急剧跳动,身子也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嗓子眼儿里似乎冒了把火。
香客却说的眉梢带笑,将云河落魄的处境描绘的栩栩如生。
昔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成了桥洞下蓬头垢面的乞丐?
清休觉得不可笑,可香客们觉得可笑死了。
是众人将他推上高台,又是众人把他从高台之上拽落下来。
站得越高摔得越惨,这句话倒在云河身上得到了极好的印证。
他潇洒时众人都来捧他一把,他落魄时,众人也是丝毫不吝惜口舌,人人都踩他一脚,人人都唾他一口。
香客讲着讲着笑起来,最后用一句话总结出这件事来:
“哎,左右不过是一个被拆穿真面目的骗子。”
“这年头,招摇撞骗的人还少吗?”
“真以为他举块破帆布,就能当神仙了?”
“真是笑话。”
香客说完,见天色也不早了,起身向清休告辞。
香客走了好久好久,清休的身子还是僵硬的无法动弹。
眼前走马观花的浮现出许多场景来。
眼眶中有泪不知不觉的掉下来,掉在古银杏树下。
清休气的身子发抖,手抖的那样厉害,甚至不能握成拳。
愤怒化作一把大火,焚烧着他的心智,侵袭着他的理智。
直直把他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焚烧殆尽,只留下一个桥洞旁衣衫褴褛的乞丐。
云河啊……
他说了要算尽这天下的。
他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