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芜站起来,贺兰彧黑眸深沉,目光冰冷如薄刃,直勾勾的看着他的时候像是下一秒就要拎出一把刀来架他脖子上。
平芜眼神有些退缩,默默安慰自己可能只是这个公子生来就比较吓人,并无恶意,这才吞了吞口水,目光迟疑:“你……要不要先把衣服脱了?”
贺兰彧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
边脱边想,真麻烦。
勉勉强强脱了外衣,里衣却是和血肉粘在了一起。
贺兰彧刚开始尝试的时候没成功,眉一皱牙一咬手上一用力,硬生生将染血的雪白里衣与皮肉撕下来一大块。
平芜:!!!
贺兰彧的额头上突然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贺兰彧拧着眉头喘了一口气,还想再撕开的时候平芜被吓得忙伸出手摁住他。
皱着眉像是在埋怨:“你……”
后背火辣辣的感觉传到脑子里,贺兰彧手下一顿,止住了撕衣服的动作,喘着粗气喉结上下滚动,狭长的眸子冷冷的瞥着平芜阻止他的手:“嗯?”
他都这么纡尊降贵让他给自己上药了,结果让他脱的是他,拦住他的也是他。
麻烦死了,到底要干嘛?
平芜无奈的叹口气,把贺兰彧的手拍掉,语气心疼:“这衣服都和皮肤粘一起了,你还直接扯下来,你傻不傻?”
贺兰彧闻言不愿意了,一双狭长的眸子冷冷的斜乜着平芜。
傻?
可笑,这人竟然说他傻?
然而贺兰彧的火气却在接触到平芜微微皱起的眉和泛着雾气的瞳眸时,却莫名其妙的消下去了。
平芜皱着眉头让贺兰彧趴下,贺兰彧也听话的乖乖趴好,任平芜俯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扯着剩下的一些衣服碎片。
怎么扯都怕他疼,平芜大气也不敢出,屏息凝神,手下的动作也是极轻。
贺兰彧想了想,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反手递给平芜,好像有些不太情愿:“给你。”
平芜接了匕首,松了口气,开始分割和血肉粘在一起的衣服。
有了匕首处理的倒是很快,不消时,平芜已经将衣服碎片从贺兰彧身上剥离,露出血肉模糊的后背。
平芜倒吸一口凉气,将匕首放在一边,拿来药草碎细心的给贺兰彧抹上。
后来还像模像样的找来些布条给他缠上。
背上抹了草药的地方清清凉凉,贺兰彧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贺兰彧的里衣没法穿了,只能将就的穿着平芜的衣衫。
除了有点小其他都挺合身的。
平芜将屋里的布条处理完回来,就见贺兰彧坐在桌边,细心的擦着他的宝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