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看了好几场,沈宴清倒有些坐不住了,不着痕迹的拿手撑着脸,看上去有些昏昏欲睡。
估计是被他训斥过的缘故,顾长河和时故安二人也不敢怠慢,打着十足的精神认认真真的看每一场。
就在沈宴清的眸子险些合上的一瞬间,突然听到主持长老高声喊道:“十二对三十八——”
沈宴清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眯着眸子想了半刻,直到身边的时故安缓缓站起身。
沈宴清神色清朗的朝他一笑:“好好比赛。”
时故安朝他拱了拱手,足尖轻点,在武台上缓缓落地。
看清对面一身似火红衣,时故安面色平静的行鞠躬礼,心里却感慨着冤家路窄。
又是清光宗。
不过,这场可不会像清光宗上一场那个大铁炉那样赢得顺利了。
他要让他师尊知道,他要让这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这弟子大会的魁首,是他时故安。
见着是时故安上场了,沈宴清也不困了,卯足了精神盯着场上的两个人,还不忘拉着顾长河一起看。
顾长河倒是颇为无奈,前几场师尊睡的好好的,怎么偏偏师兄上场就这么精神?
虽说他心里知道,师兄勾结魔教,师尊是不可能再对他如先前一般,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心里头泛酸。
大抵是苦日子过惯了,尝着点甜头就舍不得放手,非要把那人的好完完全全攥在手心里,含在嘴里,贴在心尖上,他才肯安心。
顾长河忍不住瞟了眼沈宴清的侧脸,眉梢不自主的染上一层薄薄的温柔笑意。
原来有些人,只是看着,不去触碰,也能让他如此开心,如此满足。
顾长河只看了一眼,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专心致志的看着赛场。
脑子里禁不住回想起那日在竹坞,师尊同他讲的话。
他原是去请教问题的,沈宴清也细致认真的同他讲,可是讲完了,他鬼使神差的问了句。
“师尊觉得弟子大会上,徒弟能排到第几名?”
沈宴清淡淡的看他一眼,薄唇轻启:
“一个名次,什么也代表不了。”
“有些人拿第二,是因为他的实力只能达到第二的水平,有些人拿第一,是因为比赛的最高只有第一。”
简简单单两句话,却让顾长河的心境明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