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河默不作声。
本非此间人。
什么意思?
俞越似乎看出他的纠结,接着道:“老朽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你师尊这样的命数,至于为什么……”
俞越向躺在床上的沈宴清投去一眼:“怕是只有你师尊自己清楚。”
“多谢前辈告知。”顾长河顺着方才俞越一直看的方向看过去,窗外黑漆漆的,只有落不完的雪。
夜深了,俞越打了个哈欠,起来舒展了下身子,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困了吧?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顾长河摇摇头,目光又落在沈宴清身上,神色担忧:“不了,您先睡吧,我坐一会儿。”
“好好好,你就守着吧。”俞越无奈叹口气,哼着小曲儿回到自己舒舒服服的被窝。
顾长河又坐回沈宴清身边,盯着沈宴清熟睡的面容发愣。
本非此间人。
俞越的话让顾长河心乱如麻。
他其实一直都有感觉,虽然眼前这个师尊和以前的沈宴清一样,性子冷脾气大,一点就炸。
可和他相处这么久,他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师尊虽然看起来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但他内心是关心自己记挂自己的。
不像以前那个沈宴清。
彻彻底底的坏。
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坏。
谁真心待他好,谁对他虚情假意,他还是能分清的。
顾长河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
他以前还疑心,疑心为什么沈宴清会改过自新,现在他的疑虑算是被彻彻底底的打消了。
原来是坏蛋沈宴清不见了,换了个这样好的师尊来。
屋外忽的刮起一阵大风,将屋子的门吹的吱呀响,沈宴清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顾长河回过神,又把被子给他掖紧些,不放心的伸手探探他的额头,再与自己的额头温度对比一下,确认没有发烧才稍稍安下心。
顾长河伸手想抚平沈宴清的眉头,可指尖却不受控制的开始下滑。
眉毛,鼻梁,嘴巴。
顾长河垂眸,眸子里漾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顾长河的目光随着指尖一路向下,最后捏了捏沈宴清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