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川不动声色的倚靠在后背,阖着眸子未发一言。
这种反常让黎笙后背无端涌来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意,这种冰冷刺骨的气氛和极低的气压让她感觉到窒息。
这么久以来再次踏足明湖别墅,黎笙有过一瞬间的恍惚,恍惚间他们还在一起,而这次也只是正常的回家。
可手腕上传来的痛意扯回她的思绪,这种疼感足以证明祁砚川的生气,从前她惹他生气时说他是个疯子都不足为过。
越想身体越发僵硬,黎笙心如鹿撞,一种焦灼感和无措感让她开始害怕接下来要面对的东西。
但她只是丢了一束花,他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
黎笙被祁砚川攥着手腕丢进卧室,门上了锁后,祁砚川就慢条斯理地褪去大衣,他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她:“擦擦。”
很正常的声音,可这声音却冷得骇人。
黎笙接过毛巾咬着唇瓣,她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难猜?当然是想干你。”祁砚川嗓音淡淡的,嘴角却挂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你难道不想吗?”
黎笙浑身发寒,他完全不敢去看他那双漆黑危险的眸子,但对他下流的话还是忍不住回怼:“祁砚川,你别混蛋。”
祁砚川嗤笑一声走了过来。
他强劲有力的臂膀将黎笙摁在身下,左手温柔无比地抚摸着她的侧脸,到脖颈再到腰腹,最后将她藏在身后的手机拿了出来。
“联系谁?”祁砚川声音冷沉,冷声笑笑:“韩止吗?他现在自顾不暇。”
黎笙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看向祁砚川眼眶发红,嘴巴因为颤抖有些说不出话:“你你把韩止怎么了?”
“他怂恿你离开我,你猜下场是什么?”祁砚川挑起他的一缕秀发动作极其温柔的卷在手心,语气平静道。
他知道了,一切都知道了。
他知道他躺在病床上她和韩止的计谋,甚至也知道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黎笙在他身上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她无数次想过东窗事发后他的反应以及自己如何应对,可真到这时她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乖乖,只要你说你全都是被韩止怂恿的,只要你说你爱我,我就全部原谅你。”祁砚川清冽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宽大的手掌不住地在她身上游走。
黎笙原本好看的脸此刻变得苍白无比,她倔强的偏过头去:“祁砚川,这一切和韩止没关系,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希望明天,你还能说出这句话。”祁砚川从容起身离开她,有条不紊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黎笙望着被锁住的门,她知道祁砚川不会那么轻松就放过她的,索性她放弃了挣扎,也是真的不敢再惹怒祁砚川。
她走进里屋,印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张巨大的两人拍的婚纱照,本来她打死不愿意拍,因为他根本不会娶她。
但祁砚川不知道抽错了哪门子的风,非要威逼利诱她去拍婚纱照,她依稀记得当时的整个过程并不怎么愉快。
祁砚川坐在床沿,指腹间握着一本书,纸张翻页的声音响在静谧的环境中,一下一下地翻在黎笙焦灼的心脏上。
“洗澡上床。”祁砚川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容拒绝。
黎笙无可奈何地听从他的指令洗澡上床,只希望他能够看在她还算乖顺的面子上放过她,放过韩止。
而且明天她有个试镜,那个导演是很严肃和苛刻的人,米亚姐千叮咛万嘱咐明天一定不能迟到,不然会进入那个导演的永黑名单。
刚洗完澡出来,黎笙随便拿了一件祁砚川的衬衫当睡衣穿,刚换完衣服出来就和床上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我没有睡衣。”黎笙垂着眸子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