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寄宁显然很激动,
孟初实话实说:“嗯,我觉得很好。”
对面笑了起来:“你喜欢就好,这是我写给你的。”
孟初怔住了。回想零星听到的歌词,还有那振奋的旋律——写给他的?
“我也喜欢这首,”孟寄宁说,“这是我参赛的曲子。”
“参赛?”
“嗯,那个‘如歌的旅程’,”孟寄宁说,“虽然没选上,但我觉得很好。”
孟初有些惊讶。现在原创门槛这么高吗?这么好听的歌也过不了初赛?
“我还有唱这首歌的视频,也想发给你看看,”孟寄宁说,“椅子我收到了,特别好用。啊,你是不是还要忙实验?那不打扰了,哥,有空再来看我唱歌。”
电话挂断,不一会儿,页面缓慢地跳出一个视频。孟初点开,看到酒吧朦胧灯光下,沉浸在音乐中的孟寄宁。
进度条缓缓走到最后,孟初望着屏幕,忽然感到一丝落寞。
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最近,虽然他还是去看望孟寄宁,但他的成就感越来越少,也不再感到开心了。
即便是住在简陋的屋子里,追逐着遥不可及的梦想,孟寄宁依旧过得充实、满足、快乐。
即便曲子连初赛都没过,他依然满怀信心。
即便喜欢的人没有前途,没有显赫的学历,他依然不吝提起。
他没有优越的工作、家喻户晓的对象,可他依旧潇洒地将自己的生活和盘托出。
孟初忽然想起了带着付关山参加婚宴的自己,这个拼命披上世俗外衣的自己,相形之下,显得无比空虚,脆弱。
他原本以为,他嫉妒的是那个天之骄子的孟寄宁,直到刚才,他才愕然发现,就连落魄的孟寄宁,他也嫉妒。
难道这就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吗?落魄也落魄得这样坦然,这样潇洒。
他盯着手机看了许久,直到付关山忽然说:“不过,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也许我也会这么做。”
他心里一震,转头望向他。
“可惜,我已经失去那个弟弟了。”
孟初望着他怅然的神色,握住他的手,刚想说些什么,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
付关山皱了皱眉,接起电话,他最近没有日程啊。
海秋激动的声音传过来,好像刚中了大奖似的。他听对面说了两句,语调忽然变了:“什么?”
孟初抬起头,望着自己的丈夫。对方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
“真的?你没在跟我开玩笑?”
付关山攥紧手机,“陈导同意接那个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