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可不是这么管儿子的,”付关山冷冷地说,“还是你原本就只要能力强,其他都无所谓,是个疯子也没关系?”
“你怎么说你弟弟呢?!”
“他是我哪门子弟弟!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养的儿子,别拉过来让我认亲戚!”
仲渊盯着他,忽然又冷静下来。“也是,”他说,“你对弟弟一向是这个态度。”
付关山感觉脑袋嗡了一声,血流直冲上去,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是个生病的老人,他提醒自己,不能动手。
他们在静默中对视着,似乎都想用目光刺穿对方。
良久,仲渊说:“我会让他把那些东西撤回来,他一个董事,真不该做这种无聊的事。”
付关山望着他,忽然扯了扯嘴角,笑容里满是讥讽的意味。“我之前倒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他说,“你不是不想管,是管不住了吧?他们母子把你架空了?”
仲渊的目光直钉在他脸上,唇边的皱纹都抖动起来。“一个连财年都不知道的人,”他说,“对公司的事少做评论。”
付关山耸了耸肩。“哦,”他说,“那我期待您这回能拿出做父亲的威严。”
仲渊像是要说什么,付关山已经转身离开。
他走出空荡荡的房子和花园,快到大门时,又往回望了一眼。他以为会碰到继母,但看样子,这里只住着仲渊,也许还有保姆。
他站在那里,除了风声和晃动的树影,整栋房子像是一座静默的坟。
他忽然打了个寒颤,赶紧回到自己外旧里新的小窝。
进门前,他在外面停留了一会儿,想把那场对话带来的阴霾从脸上消去。好不容易成功了,进来一看,孟家两兄弟坐在桌边,一个比一个死寂。
他叹了口气,坐在孟初旁边,本来想搂住肩膀蹭蹭的,但外人在场,就矜持地坐直了,只有手在桌面上贴着。
“你们是不是又看评论了?”
他指着手机,“不是让你们把微博卸掉吗?”
孟初望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他扫视着两个人,“又出事了?”
孟初点点头,眉心蹙得很深:“那个酒保。”
孟寄宁忽然从酒吧辞职,又从永安街搬出来,齐椋很惊讶。尽管孟寄宁给了他解释,说新找了一份助理工作,搬到哥哥家里去了,他还是心有不安。
今天早上,孟寄宁给他打电话,想问问他父亲的病情,却觉得他说话含含糊糊的。
当时孟寄宁就觉察到不对,让他开摄像头,发现他手肘、小腿上裹着纱布,脸上也擦伤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