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黛被他抱着走进一间厢房,直到看见江白砚转动花瓶,才知道另有玄机。
和江府一样,这里也有暗室。
花瓶被有规律地转动五下,露出通往地下的暗门。
施黛一路打量,穿过甬道,竟是一处干净整洁的正堂,正堂以左,有间卧房。
眼看江白砚要把她放上床榻,施黛赶忙道:“别别别,我身上有血。”
浑身冷汗和血污,她躺上去,整张
床都得被弄脏。
施黛顺口问:“可以沐浴吗?()”
江白砚撩起眼皮,听她软声道:不沐浴的话,你就要抱着一个血淋淋的我睡觉了。?()_[(()”
江白砚:“我为何要抱施小姐入睡?”
施黛不反驳,只眼巴巴看他——
于是一盏茶的时间后,她如愿洗到了热水澡。
卧房旁侧有间小室,室中是个木质浴桶。
江白砚为她温好热水,守在门外。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施黛身心俱疲,一边擦拭血污,一边在朦胧水雾里胡思乱想。
究竟怎样,才可以彻底压制江白砚心中的恶念?
连阿狸都对这场心魔境一无所知,关于如何遏止邪祟,她目前没什么头绪。
万幸,江白砚保持着清醒。
两个人待在一起,总好过施黛独自一人茫然无措。
蒸腾的烟气徐徐袅袅,指尖触上浴桶中微烫的水流,热意顺着经脉,直直淌进心口。
自始至终,江白砚没伤她害她,连一句重话也不曾说过。
心魔里的她,明明让他那么难过。
许是被热气熏到眼睛,从眼眶里落下几滴晶莹水珠,心底像藏了块烧红的铁,烫出一个小小的洞。
施黛抹了把脸,转动目光。
浴桶旁,是江白砚放来的药膏。
她受的全是皮外伤,但道道痕迹血肉模糊,瞧上去骇人,实际也挺疼。
把伤药涂上身前的血痕,施黛脸色煞白,又嘶了声。
她怕疼,药擦得磨蹭,约莫一柱香后,才迟迟打开小室的门。
江白砚就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