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摆手示意刘先生和嬷嬷退下,方才握着云乔手腕往回走,将云乔拉回榻边,迫着人坐下。
云乔被他推得半倒在榻上,手腕处生疼,拧眉瞪向他道:“你弄疼了我!”
萧璟这才松开手上的力道,低眸瞧了眼她手腕。
云乔皮肉生嫩,此时已有了一圈泛红指痕。
萧璟瞧的心疼,自觉已经收着力道,没成想还是弄疼了她。
他难得有几分懊恼。
垂首轻声道:“抱歉,是我莽撞。让你疼了,怪我。”
云乔委屈坐在榻边,看向他时,还是一副防备畏惧的姿态。
听得他这句抱歉,微微抿了下唇,才昂首问他: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呢?我还得回家呢,我女儿都还未断奶,我晚回去的话,家里无人照顾她的,劳烦你,送我回去吧,你若是不方便,派下人去信我夫家,让我夫君派人来接我一趟也可,我夫君是沈知府家的三少爷,名叫沈砚……”
云乔提及沈砚,萧璟眉峰微挑,打断她道:“就是你夫君,送你到我这里来的。”
“什么?”云乔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话音震惊的问。
心里一瞬间翻江倒海,说不清是什么思绪。
这人是什么意思,他说,是她夫君把她送到他这里来的,可是沈砚,怎么会莫名其妙,把她送到一个陌生男人这里。
难道……
难道是……
云乔心里划过个极为龌龊的可能,却不敢相信。
萧璟抬眼看向她,轻声道:“你怕什么,怕是你夫君,将你送给了我?”
这话一出,云乔听着,头一阵发紧的疼。
她疼得微蹙眉心,面露痛苦。
萧璟无声攥紧掌心,寻了个旁的借口,暂且骗她道:
“数月前,你在佛寺上香时从山路摔下,磕到了脑子,之后数月都记忆不清,大夫说,再耽搁下去,脑后淤血会伤了脑子,扬州的医师又医术不精,始终治不好你的顽疾,恰好,我家养了个医术极好,最擅治疗此症状的医生,你夫君,便将你送到了我府上,托我家医师,为你看诊调养。”
云乔闻言头疼稍缓,可略一思量,又觉不对。
“你……你家的医师,为何不能请到我夫家府上给我看诊,却要将我送到此处?”
萧璟听着她怀疑的话语,低声轻笑,心道,那药看来只是损了记忆,没损害心魂,脑子还算可用。
这当口,也能寻到他话里的漏洞。
左右是骗了她,接着骗下去就是。
他挑了挑眉,回答她道:“我家在京城,你伤重,情况紧急,可等不到我家医师往返扬州了。”
云乔听着萧璟的话,半信半疑。
蹙着眉心,犹豫的问:“可我……我根本没见过我夫君有你这位友人。”
萧璟低笑,指腹摩挲腰间玉佩。
眉眼风流恣肆,活脱脱一个浪荡公子哥儿的模样。
笑道:“怎么,沈砚还会把他的友人,全都带回家中,给你引荐吗?我是京城人士,与他在扬州花楼相识,嫂夫人从前自然未曾见过我。”
萧璟一番话,有蒙骗她的言语,也半真半假。
云乔心里暗骂,沈砚那样浪荡的人,结识的好友自然也大都是这样的浪荡纨绔。
她现下已经大略信了萧璟的话,却还是惦记自己女儿。
焦急地问:“你说我病了有几个月了?那我女儿呢?我女儿怎么没在我身边?我去上香时,她还不足两个月龄,不在娘亲身边,如何能行……”
萧璟眉心微蹙,缓声道:“急什么,你病着,自然没工夫照料孩子,你那女儿,有奶娘嬷嬷照料,哪用你操心。你好好养病,待病好了,自然就能见到你女儿了。”
云乔心里乱成麻绳,想着沈家人那样重男轻女,哪里能好生照顾自己女儿,心下焦灼的紧。
却没工夫细想,自己醒来后,眼前这男人行径的怪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