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自己吩咐的话,他不会不记得。
闻言不再追问,强压着烦躁。
昨夜浓情蜜意,她好端端的很。
怎的今日却突然消失。
总不会是她自己要跑吧?
萧璟一方面被昨夜的假象迷惑,一时想不明白。
一方面又隐隐觉得,确实是云乔自己跑的。
这驾车的下人毕竟在东宫当差,不是个蠢的。
若是有人想要劫走马车里的云乔,动静势必不小,驾车的人不会不知道。
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只能是云乔趁着下人不敢盯着马车,悄悄地跳了车。
萧璟脸色难看,
“先拿孤的令牌,封了长安城门。”
话落,抿唇又道:
“先让东宫暗卫寻人,天黑之前寻不到踪迹,唤金吾卫首领来见孤。”
暗卫算是萧璟私兵。
金吾卫,却是长安皇城守卫。
萧璟话落,疾步回到东宫殿内。
他人踏进寝殿内,面色如常吩咐内侍将从宫中的带来的折子摆好。
净了手后,如同寻常一般,拿起折子批阅。
可奏折上的字眼,却半个也看不进去。
几瞬后,猛地砸了手中折子。
那奏折砸在砚台上,啪的一声,砚台和折子一道被砸翻在地,墨渍将奏折上的字迹都染污。
内室宫人吓得纷纷叩首请罪,唯恐被殃及池鱼。
“殿下息怒!”
口中劝着他息怒,心下暗道,自打那姑娘入东宫,殿下往日极好的养气功夫,如今是毁了大半了。
萧璟冷着脸没言语,却也没迁怒发作宫人。
他其实自己心里清楚,是云乔自己要跑,和这些伺候的人无关。
烦躁的捏着眉心,有那么一瞬,他想,跑了就跑了,她想跑他何必留她。
转念却又想到上次在赵兮儿的别院寻到她时她的可怜模样。
咬牙低咒了声。
她养在深闺多年,离开扬州后又一直在他护持下。
她根本不知道这世道多可怕。
生了副好相貌,又有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自保?
萧璟脸色极其难看,撑着额强压着烦躁。
时间一点点过去,待到日暮时分。
暗卫也没送来寻到人的消息。
他抬眼看了眼昏沉的天色,吩咐下人再备一份笔墨纸砚。
铺开纸页,简单几笔勾勒,将云乔面容,清晰画在了纸上。
即将收笔之时,提笔的手却微滞。
闭了闭眸,自嘲地笑,眉眼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