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眼弯弯的女娘,眸中全是情意爱怜,
同他说,我只是舍不得你难受。
萧璟心头说不出的酸软,从未哪一刻,如今日这般知足。
他抱着她低头深吻,再难凭借理智压下欲望,脑海里汹涌的,只有眼前的女人。
官妓坊坚硬的砖石地上,她在他怀中依偎,他抱着怀中的她,恣意放纵,却又极尽温柔。
一场砖石地上的情事,原该折磨生疼。
今日,却全是情缠温柔。
许久许久,一直到日头微升,萧璟方才抱着怀中熟睡的人,踏出那间房内。
云乔睡意清甜,窝在他怀中,已然沉沉睡去。
萧璟抱着人出去,眉眼都是餍足。
管事嬷嬷远远瞧见,急忙迎了上来。
“奴家见过殿下,昨日情形如何?殿下可还满意?”
萧璟瞧见那管事嬷嬷,思及云乔昨日异状,停步抱紧云乔,问嬷嬷道:“你用的什么法子,竟能让她变化这般大。”
嬷嬷闻言额头微有冷汗,犹豫要不要让萧璟知晓是用了那药的缘故。
若萧璟只是单纯图榻上欢愉,用些更下作的淫药,把人调教成真正的淫娃荡妇,是最划算也更容易的。
可昨日他带着云乔这姑娘来时,却交代说,要让嬷嬷想法子,让云乔心甘情愿。
这句心甘情愿,可见并非只求直白粗暴的榻上畅快。
而是,要云乔的真心。
既要真心,想必是容不得这姑娘惦记旁的男人的。
那药的效用是让这姑娘想起意中人,情迷梦萦,如坠幻镜。
那姑娘昨日既是有变化,可见心中是有意中人的。
云乔在萧璟面前连动情都不能,管事嬷嬷自然不觉得她的意中人会是萧璟,只想着是另有其人,哪里敢触萧璟的霉头。
犹豫踌躇几番后,在萧璟生出疑心前,讪笑了声,忙回道:
“只是带着那位姑娘,在官妓坊接客的妓房里瞧一瞧,让姑娘看看,这家中出了变故,又没人护持的落魄女娘,日子会凄惨到什么地步。
姑娘毕竟是养在深闺的女娇娘,哪里见过这样的事,乍一瞧见,可不就是害怕极了,自然念着殿下护着她的好。”
萧璟闻言低眸瞧着怀里的云乔,目光微怔。
她养在深闺,不可能不怕官妓坊的种种。
说到底,只是个深闺娇弱女娘。
当真瞧见那些龌龊不堪的场面,怎能不畏不惧。
毕竟当初,她被沈家夫人送去花楼学房中术,可是在花楼里瞧了一场情事,就吓得面色发白惊慌失措跑了出来。
管事嬷嬷说得合理。
萧璟旧日洁身自好,从未来过官妓坊,又哪里想得到,世上还有那种罕见的奇药,也便信了嬷嬷的话。
他微微颔首,抱着云乔出去,走向外头早备好的马车,宽大的衣袍将云乔面皮和身子全数遮掩,让人瞧不见她真容。
此时正是初阳升起的清晨,萧璟需得去参加朝会,时间赶得紧,来不得亲自送云乔回东宫了。
他将云乔放在马车上,拿自己衣袍盖着她身子,放下车帘子,交代驾马的奴才道:
“路上行得缓些,莫要惊扰里头的主子,也不许撩开车帘子往里瞧,到了东宫后不必叫人,让她继续睡就是,只交代嬷嬷在马车外头候着,何时云乔醒了,何时到马车内伺候云乔出马车。”
马车里头的云乔,身上衣衫脏污不能蔽体只盖了一件萧璟的宽大衣袍遮掩身子。
她在马车内的这副模样,萧璟自然不肯让奴才们瞧见,当然要叮嘱奴才不许入内,不许掀开车帘子。
又因着昨日浓情缠绵,眼下正是对云乔最爱怜的时候,特意交代说让人好生睡着,莫要惊扰她。
……
萧璟交代完,那驾马的奴才忙点头应是。
云乔在马车内眼帘紧阖,瞧着睡得很是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