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
她很快忘记了。
“这样啊。”
鱼阙听懂了。
就和白珊一样。
难怪,她身上和阿娘是一个气息。
原来是这样么?
“不过你别伤心,我就你一个……就你一个孩子,别的地方都没有,我没有乱搞。”
鱼斗雪怕伤了孩子的心似的,老实交代。
可看着鱼阙一个人孤零零不知道泡在什么地方,惨兮兮的,鱼斗雪也逐渐沉默了,收敛了语气,说:
“阙儿,你现在还好么?这里是哪里?怎么受了这样重的伤?谁敢欺负你啊,你跟阿娘说,阿娘这就来帮你——”
“阿娘你还活着。”
“啊,是,我还活着。”
鱼斗雪抬抬胳膊,还是心虚:“活得好好的呢。”
“是嘛……阿娘,你没事,真的是……”
鱼阙努力地笑笑,看着她,轻声说:“真的是太好了,阿娘。”
可怜的孩子,原来一开始,就被阿娘抛下了,那么她的坚持,她的痛苦,都变作了徒劳,变作了一场笑话。
其实阿娘早就跟她说过了,不要恨着什么人,也不必为她寻仇,一切都是她太执着,是她太执着了啊……可笑……
她这一生,原来是徒劳又可笑的啊。
鱼阙的眼泪终于掉落,像是洒落海上的碎星,她不想在鱼斗雪面前哭,可是止不住,眼泪控制不住,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伤心吗?不伤心。
后悔吗?不后悔。
那为什么要哭呢?
鱼阙?
“阙儿,我……”
鱼斗雪手足无措。
“阿娘,你一切都好么?”
鱼阙又问。
“好……我很好。”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