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削瘦如骨,却又冷白如玉,质感根本不像人肤,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明没有对视,甚至没开口,商惟也能感受到那股如附骨之蛆般的阴冷。
或许,这就是虞瑜所说的精神压力。
对,她的精神尤其阴冷,就像黑暗中蔓延的苔藓,滴滴答答的流淌着猩红的血液,恶心的令人作呕。
只是靠近,商惟都觉得不适。
她从来自诩并非善类,但在这位面前,她觉得此前二十几年的自己如同小学生。
单纯又天真,人畜无害的那种。
所谓的‘穷前辈’坐在右边的椅子上。
相比正前方黑袍人,她给商惟的压力稍微好点,但只有一点。
只要稍微感知一点,就能感受到那浓郁的阴狠、酷烈的精神。
她明明只是坐在这里,却让商惟想到了上次那个刑房,血迹斑斑的刑具,阴冷冰凉的毒水,仿佛下一秒就要蔓延到她口鼻,让她窒息而死。
虞瑜所谓的‘代前辈’,上次似乎不在,所以商惟第一次感受到她的精神压力。
那是与前两人迥然不同的感觉,阴翳、癫狂、血腥,就像是个疯子。
商惟不敢想象,人类怎么会有这种疯狂的精神?
明明虞瑜才下去不到一分钟,但商惟已经汗如雨下。
该死,难道虞瑜就感受不到吗?
她到底是怎么在她们面前那么从容自然的?
凭什么?
她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商惟努力的坚持,牙关都咬的发抖,却只能保持脊背笔直,但想开口说话,却是痴人说梦。
她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露怯。
“前辈,我上来了,能不能开个灯啊?”
“好黑,怎么吃饭?”
穷随手一个烛光术,然后发现墙壁上的魔法灯已经坏掉很久了。
略微尴尬了一下,她干咳了一声,给自己挽尊,“执法处就该保持黑暗,太亮了犯人不就不怕了。”
虞瑜看了一会,语重心长道,“穷前辈,你又不是真的穷,灯坏掉要换啊!”
长明:“……影,出去买个灯回来。”
好丢人。
穷:“……”
她总不能说她从来不点灯,所以之前根本没发现吧?
商惟惊骇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