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诊室,司念把药放进包里,陆纾砚看着司念被贴上的左眼,问:“还疼不疼。”
司念再次一只眼睛看过去,她发现一只眼睛貌似也能表示无语,觉得这个问题很没意义:“你说疼不疼。”
陆纾砚被噎了一下,只好又看了看腕上手表,接着说:“我送你回家。”
司念:“不要。”
她转身本想来个潇洒的大步离开。
只是刚才虽然眼睛肿着但勉强能透光保持一下平衡,这会儿一只眼睛被贴上突然完全看不见了,司念一提步才发现用一只眼睛走路的感觉跟两只眼睛完全不同,下意识地感觉失去平衡,仿佛眼睛看的跟脚下走的不是一条直线。
她抓住走廊上的扶手。
所以那些长了麦粒肿蒙上一只眼睛还能上台唱歌跳舞的女爱豆们是怎么做到的。
陆纾砚迈步跟上来。
他看到司念明显是不习惯只用一只眼睛看东西走路,伸出手:“你扶着我。”
司念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她扶着扶手一路走出急诊大厅,然后对着大厅外一排的台阶以及陡然暗下来的光线,沉默了。
无障碍设施在哪里。
保险起见司念只能侧起身子低着头准备一格一格地下,陆纾砚对着这举步维艰的模样皱了皱眉,又抓住她手腕:“走吧。”
司念抬头。
她对上男人应该确实是布着关心的眼睛,此时此刻,确实应该是安全更重要。
司念只好默默没有再甩开。
陆纾砚直接握住司念前臂,倒退着,带她一阶一阶下完了台阶。
私立医院位置也不是什么人流大的繁华地段。
来的时候打车能打到,回去的时候这个时间点是不一定了。
司念一声不吭坐在副驾驶。
心里默念等明年她技术练好了一定自己买辆车。
陆纾砚开车。
窗外路灯一盏一盏匀速倒退,司念感受到左眼的肿痛似乎好些了,这才又转头瞧了瞧左边正开车的男人。
昏黄的光线,陆纾砚此时正专注开车,他穿了件黑色的薄毛衣,袖子往上推到小臂,转动方向盘时手上的筋骨微微突起。
司念看得愣了愣,突然感觉好像从这样的陆纾砚身上,也看到了某种微妙的,名为“人夫感”的东西。
然后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司念赶紧打住。
就比她大两岁又没结过婚有个屁的人夫感。
司念重新回到正题,想起今下午陆纾砚突然的出现。
她终于开口问:“你今天来找我干嘛?”
陆纾砚听到声音后微微往司念那边转了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