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功法也更近了一步,师兄,我好像突然快要结丹了。”
“师妹终日努力,自当有此一日,算不上突然。”
……
桑宁宁漫无目的地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直到容诀背着她终于走到了小竹屋前,她才终于停下。
门扉打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夜里分外清晰,也让发热的脑子瞬间冷静了下来。
“大师兄。”在踏入门内的一瞬,桑宁宁盯着那个风铃,忽然道,“我可能会被罚。”
不对,应该是——
()“我肯定会被罚。”桑宁宁道,“很重很重的罚。”
容诀一顿,偏过头,声音轻得像是从门扉里漏进来的月光。
“怕么?”
“不怕。”桑宁宁摇头,她握住了自己刚刚取下的小风铃,手指在上面的划痕上来回勾勒。
“但我也许会被罚下山。”
桑宁宁终于露出了些许烦躁又沮丧的神情,低声道:“这里——这间小竹屋,我们可能要呆不下去了。”
一双手落在了她的肩上,随后捧起了她的脸。
大拇指的指腹落在她的伤口上,轻轻拭去了上面的血迹。
“桑宁宁。”容诀道,“你所行之事没有丝毫错误,更没有任何值得愧疚的地方。”
两人定定对视了几秒,这一次,容诀率先错开目光,打算起身离去。
桑宁宁抿抿唇,握住了那个风铃。
她生硬地问道:“你,打算去哪儿?”
因为小时候桑家父母动辄暴怒打骂,桑宁宁从不过多询问他人踪迹,惯于独来独往,免得惹人厌烦。
这是她在多年后,第一次过问旁人的行踪。
容诀转身动作一顿,片刻后,前方轻轻传来了三个字。
“司命洲。”
司命洲?
桑宁宁垂下眼坐在摇椅上思考起来。
这地方似乎钱师姐也提过。
但是也不知道哪里到底有多远?那里的修士好不好相处?这地方似乎距离下六洲很紧,倘若路上……
桑宁宁想的出神。
突然间,冰冰凉凉的药膏覆在了左脸的伤口上,本来已经麻木的伤口竟激起了灼伤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