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礼拜六,陈慕武才带着最后的一大份礼物,去参加了剑桥使徒社的每周例行聚会。
这里也是他最后一个需要把礼物送到的地方。
之前和他一起在1924年进入到剑桥使徒社的那批使徒中,有很多都已经毕业离开剑桥大学,要么去英国各地就业,要么接任家里的事业,成为了不必每周参加聚会的天使。
当然,也会每年都有一批新入会的使徒加入到这个秘密社团当中。
流水的使徒,铁打的陈慕武……和拉姆塞。
再次和拉姆塞见面之后,陈慕武总觉得这个公子哥好像和之前相比,胖了不少。
因为已经混得很熟,所以他也就不再管什么礼节的事,直接以开玩笑的口吻,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陈兄弟,这不都是你害的?因为你的那个握手问题,我整个夏天都在研究如何从这个问题上发展引申出一种新理论,所以就疏于体育锻炼,连泳都没到康河里游过几次。
“我还曾经想要去卡文迪许实验室里找你,结果被告知,你已经离开剑桥大学,回国探亲了。
“陈兄弟,真是的,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离开英国回国之前也不提前说一声。”
看拉姆塞的那个意思,他应该是在陈-拉姆塞理论上取得了不错的成果,所以才会想着去找陈慕武聊聊。
但这个人也是属于是联想能力比较差的人,陈慕武都已经缺席每周六的使徒社例行聚会好几周了,难道拉姆塞都没发现这一点吗?
而且无形之中,陈慕武还算是救了拉姆塞一命。
只要他一直不去康河里游泳,那么就不会感染上寄生虫疾病,说不定就不会再像原来那样英年早逝了。
要不然就干脆试着说服老鹰俱乐部,让他们在剑桥郡里买块地,挖个游泳池,造福后人吧。
“恕罪,恕罪则个。”
陈慕武保抱拳向前拱了拱手,递上了随身携带的两包茶叶。
“中囯的上好茶叶,回国的时候特意给你买的。怎么样,拉姆塞兄弟,我还算够意思吧?”
——虽然他对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
“对了,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给你,”
礼不能白收,刚接获茶叶的拉姆塞,还没来得及欢天喜地,说出一番感激的客套话,陈慕武就讹上了他。
“我有一个中囯同乡,今年也入学到了剑桥大学,现在正在三一学院读大一。
“他对数学的兴趣比对物理学的更浓,希望你能多多帮助,提携一下。
“改天我做东请客,邀请你们两个人见上一面,怎么样?”
陈慕武话说得有点过分,离开中囯以前,陈省身只不过是一个在南开大学读大一的新生,而且还是在饶毓泰手下读的物理系。
他现在根本就还没有找到自己未来的学习方向,可是在陈慕武的嘴里,他的这位本家小兄弟,就变得对数学很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