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利见到之他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浑身上下隐隐作痛,害怕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快进到自己再次被打。
上次在哥本哈根,他和陈慕武在丹麦都算是外国人,即使报警,那也很可能会各打五十大板。
而且还要给他老师玻尔一个面子,所以泡利只能把心中的那口气给咽到肚子里。
从丹麦回到汉堡,泡利知耻而后勇,在精进自己的物理学研究同时,还没忘从事体育锻炼,只要有空就苦练击剑,为的就是能够一雪前耻。
今天在柏林再次看到陈慕武,体育锻炼给他带来的自信,让泡利根本不怕再和陈慕武交一次手。
就算打输了,那又怎么了!
这里不是丹麦的首都哥本哈根,而是德国的首都柏林。
法律会保障每一个德国人的合法权利,你一个外国人,还是远东的东亚病夫中囯人,在柏林算老几?
这次说什么也要把陈慕武给送进局子里。
只是,铁嘴依然硬但已经做好了被再揍一顿准备的泡利,突然有了一种不太乐观的预感:就在普朗克马上要退休的这个节骨眼儿,陈慕武突然出现在了柏林大学附近,还和爱因斯坦坐到了一起。
再联想起之前的风言风语,难不成陈慕武真的已经离开了剑桥大学,马上就要顶替自己,成为柏林大学的教授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
泡利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就如同他自己想的那样,于是走上前去,想要直接问个清楚。
不管是真是假,都给自己一个痛快。
“爱因斯坦教授,晚上好!”
走进饭馆之后,他先是走到那张桌子前,假装和爱因斯坦打了个招呼。
爱因斯坦向泡利点头致意,他刚想回应,但对方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泡利假装才刚刚看到陈慕武,脸上强挤出一副惊喜的表情:“啊呀,陈博士!您是什么时候来到柏林的?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奥本海默听到有人和陈慕武打招呼,才抬头看了一眼。
他到了剑桥大学后不久,就跟着陈慕武一起出差,到了丹麦的哥本哈根。
陈慕武和泡利在理论物理研究所的客房动手时,奥本海默虽然不在现场,可自那之后,他就一直在心中憎恨着泡利这么一个人——即使陈慕武占了大便宜。
奥本海默的心中立刻就充满了戒备,不动声色地悄悄握住了盘子旁边的叉子。
他甚至还调整手型,找了一个最容易发力的姿势。
万一待会儿打起来的话,这样就能做到先发制人,一击毙命。
“啊!泡利教授,好久不见!听说你马上就要接任普朗克教授的教职,入主柏林大学物理系,恭喜恭喜!”
泡利有点懵。
听陈慕武话语的意思,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变动。
他也很清楚自己在陈慕武心中的风评,绝对是被划在最差的那一批中的最后几个。
此时此刻,他说出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真心实意地在祝贺自己,还是说在告知自己残酷的真相之前,先对他出言讽刺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