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合的层数越高,绝缘的效果越好。
当然也可以把沥青,用绝缘效果更好的聚苯乙烯。
只是在1926年,聚苯乙烯只存在于大学、研究所和化工企业的实验室里,完全没有商业化生产的办法和能力——人人都在寻找这个东西。
德国的巴斯夫工厂,在三十年代才能把生产线搞出来,陈慕武实在是等不及。
他又不能像之前生产有机玻璃一样,自己继续手搓聚苯乙烯,时间上同样来不及。
而且刚上线的产品一定会贵得要死,相比之下,沥青量大还便宜。
绝缘材料中,另一种云母片的价格可不低。
欧洲少有云母矿,市面上见到的,基本上都是从非洲的殖民地或者南美洲运来的。
讲出绝缘这件事情之后,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也都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幸亏陈慕武想到了这一点,否则真要是闹出人命来,第一批尝到电击滋味的,很可能是他们自己。
奥本海默还在美国没回来,采购的事情只能交给考克罗夫特。
在英国本土大量采购这些工业用品,他那个工程师身份,可能还会比奥本海默这种花钱大手大脚的犹太公子哥更方便一些。
其实就算是贵点也无所谓,反正六千英镑的经费在手,陈慕武根本不差钱。
交代完这一切,他把赵忠尧和考克罗夫特“赶出”了房间,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过几天还有很大的工程量要做。
陈慕武也又骑上自行车,回到自己位于三一学院的房间。
他在三一学院的男仆,为他送来了这几天去伦敦开会的时候,积攒下来的信件还有电报。
可能是因为在寒假前后,这些信报里有关科学交流讨论的内容很少,大部分都是国人之间在春节前夕互相问候拜年的信件。
其中也有一封信,是仁科芳雄从荷兰莱顿寄来的。
他在英文收件地址和姓名之外,还额外用毛笔恭恭敬敬地写下了“陈汉臣様”四个大字。
中文名字后面接了本的称谓,属于是尊敬人了,但又没完全尊敬。
可是,本人不是为了脱欧入亚和西方接轨,早在明治年间就已经废除了农历改用公历了吗?
仁科芳雄为什么要给他寄春节贺信?
自己的面子已经这么大了吗?
打开之后,陈慕武发现信里的内容还是老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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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称赞他在物理学上取得的各种成就,是东亚之光云云。
然后又说自己时刻以他为榜样,不求追上,也不能再被落得更远。
看到信的最后,陈慕武也没见到春节问候语,却看到了仁科芳雄在结尾处隐藏着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