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位前任的苏知府被押下之后,倒是有诸多同僚前去举证,说其素日行事,颇有不法之处……”
朱元璋烦不胜烦:“得了,这些都叫老四去操心吧!”
先是刘家母女,再是苏家夫妻,他老人家只觉得这趟出行心没散好,倒是被搅扰的更烦了。
在盛州城匆匆待了一宿,第一日天刚亮,就马不停蹄的踏上了行程。
远离这个晦气地方。
同时让人去调集了五百骑兵跟随在后,再有不开眼的挡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解侍郎:“……”
啊这。
可别小看五百骑兵啊,即便是一支三千人的步兵摆在前边儿,骑兵来个冲锋,怕也就剩不下多少了。
倒是有心想要规劝几句,瞅一眼皇爷此时杀气腾腾的样子,到底还是住了嘴。
沿途的山贼有福了。
解侍郎猜的一点不错。
寻常有进取之心的人出门,讲的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回皇爷出门,讲求的是平等辱骂一切、暴力横扫东西。
“什么,附近有山贼作祟?该死的畜生,我非叫他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亲自披挂上阵,冲锋杀敌。
“哪儿来的土乡绅,敢为祸一方?跟我去把他们家突突了!”
“什么,山中还有大虫?!逮出来,统统都逮出来!!!”
别说冬眠了的熊,路上有个蚂蚁窝都得烧壶开水烫完再走。
如是一路走出来几百里,因为去年秋天大雨连绵、流水冲毁了官道,还没来得及重修而不得不途径山路的时候,却见到有人沿途设卡盘问。
“你们是什么人,随从当中可有女眷同行?”
解侍郎观察设卡之人形容,仿佛并非是官家差役,心下微奇,正疑虑间,后边皇爷已经一抖缰绳到了近前,气势汹汹,声如雷鸣。
“干什么?!是不是想找茬儿?!”
解侍郎离得最近,只觉得耳膜都被震得嗡嗡作响,苍白着脸色,险些从马背上栽下去,亏得被谢宇宁扶了一把,才将将坐稳。
那设卡之人见是个凶神恶煞的硬茬子,语气便软了:“尊驾宽恕,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自陈乃是隔壁州郡中人,府上小公子乘车途径此处,为人所掳,此后便踪迹全无,实在没有办法,才在知会过官府之后设卡盘问。
“你这蠢材!”
朱元璋听罢却是破口大骂:“事到如今竟然还敢虚言哄骗于我?!你家小公子今年几岁,你如何知道他被掳走之后就一定会路过此地?!如此为之,岂不是刻舟求剑?可见其人不诚,心里必然有鬼!”
马上就要寻他晦气。
那人见这中年大汉来者不善,口出恶言,脸上也不由得显露出三分愤色,手都摸到腰间佩刀上了,冷不防手肘被身后亲信撞了一下。
他不解的回过头去。
亲信示意他往对方后边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