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尉不甚在意,只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此事摄政王那里已有定论,多说也无益处。”
本来今日谈话也不是说这事儿的,不过是偶然提了一嘴,他这女婿竟然较上真了,当真是初生牛犊。
项子舒:“岳父大人,摄政王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可也不能无视国法,藐视君威!无缘无故杀人,还将人吊在城门上,好歹也是朝廷官员,竟半点体面也不给。”
见项子舒气性这么大,赵太尉只好出言为苏辞辩解,好让此事翻过去,“那孙洪允不死,摄政王也是难以服众,更难平民愤,你也知道暴民起义,若是不消除怨气,哪里还能太平?”
“这孙洪允的确是贪官污吏,死不足惜。”项子舒赞同了这一点。
本以为这话全是要翻篇了,谁知项子舒更加气愤,他继续说道:“可其余的官员呢?怎都被一并处死了。”
“那些官员也是寒窗苦读数十载,罪不至死!像摄政王这样横行霸道,目无王法的人,只怕将来会杀尽天下读书人,朝廷将来又何来栋梁之才?江山社稷又有谁扶持?难不成全靠那些世家大族的酒囊饭袋?”
接着项子舒又拿着自己举例,“我为我母亲讨公道时,也不曾把那些恶霸处以私刑,都是交给京兆府处理的。。
赵太尉一愣,“额……”这难不成是要没完没了了?“摄政王年轻,沉不住气,性子虽然暴躁了些,但从前先帝在时便给予了重用……”
“岳父!”
赵太尉话还没说完,便被直接打断,只听项子舒说道:“小婿听说这摄政王从前,也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便是打了几场胜仗,想来对书文是一窍不通的,这样的人,如何能担当得起摄政王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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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几场胜仗?便是?
赵太尉一时汗颜,这般轻描淡写,显然是不知当年苏辞勇猛,能把匈奴打得四处逃窜,甚至永绝后患,将来史书提名也是要流芳百世,为后人所敬仰的。
“子舒啊,你年轻,是有所不知,摄政王文韬武略,胆识过人,非寻常之人可比,你可不要对摄政王有误解。”赵太尉还是头一回这么为苏辞说话,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他也是佩服过苏辞的,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项子舒:“如今陛下受他胁迫,小婿实在是不忍心看天子受委屈。”
赵太尉:“……”
当真是答非所问,他倒是不明白了,陛下怎么会看中这样一个人?难不成就凭着这人不怕死?平白祸害了他一个女儿。
“好了,好了,暂且不说这事。”
“岳父!大丈夫忠君爱国,我们不能放着奸臣当道而不管……”
这样的话,赵太尉打小不知听过多少回,知道项子舒又要讲什么大道理,赵太尉忍不住按着太阳穴:“哎哟!老夫头疼得厉害!你先下去吧!”
项子舒一愣,见赵太尉面露痛苦之色,不像有假,连忙起身走上前关怀:“岳父大人这是怎么了?可要寻郎中来瞧一瞧?”
“老毛病了,不妨事,你先下去吧,让老夫歇歇。”
“是,小婿告退。”项子舒临走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眼中担忧之色异常明显。
直到项子舒走远了,赵太尉喝了口茶才将气给顺下去。
小厮走了进来,“大人,小的瞧着姑爷走时脸色不大好,可是姑爷的牛脾气又犯了?惹得大人您头疼。”
“唉!”赵太尉面色无奈,“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女婿?”